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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偏爱小儿子。她特别喜欢他,他成绩很好,对人和善礼貌,钢琴和小提琴也演奏得很好听。”
“其二。”
“我忙着照顾花园和生意,她忙着慈善项目和筹划,我们经常不在一块儿。只要在市里,我们就会腾出下午的时间一起散步,这对她的心脏也有好处。”
“其三。”
除此之外,剩下的一个理由总是最难的,哪个父母都不愿承认这一点。
所以他也没有。他没说,也就是用沉默证明了事实。
“玛雅,你对所有事都如此细心观察吗?不管是对人、对图案、还是对事情。你能比其他人解读到更多的涵义。”
“只是注意了而已,”这我承认,“但我没读出什么更多涵义。”
“你观察了我们在温室里散步,然后就得出了那么多结论。”
“我没想着有什么涵义,不过是注意了一下身体语言而已。”
靠着身体语言,我才在邻居还没有动手动脚的时候就发现他是个恋童癖,才早在他摸我或是让我摸他之前就知道了。我观察他看我和周围小孩的方式,观察到跟他住一起的那个领养的孩子脸上的淤青。我对他要下手这件事早有准备,因为我知道自己躲不过的。身体语言也告诉我要警惕给外婆除草的那个人,警惕我学校里那些想打人就会上来打人的孩子。身体语言比警灯好用多了。
身体语言也告诉我,虽然他当时极力想表现出放松的样子,但是他没做到。
“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他这才好了。虽然还不是彻底放松,但是他体内的那分紧张大部分都消失了。除了精虫上脑的时候,他称得上是个很自制的人。
“我们不知道他们……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吗?”
“嗯。”他小声说。“有些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思绪也似乎中断了。“我永远不会伤害埃莉诺。”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我现在知道他妻子的名字了。
“那你儿子呢?”
“戴斯蒙德?”他好像一瞬间愣住了,然后摇了摇头。“戴斯蒙德跟艾弗里不一样。”
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只剩下“感谢上帝”这几个词。
他抬起女孩的头,从床上下来,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问我话还要移动身体,但是我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牵住了他的手,把书留在高脚凳上。女孩到明天早上才会醒,我其实没必要一直守在她床边。他带我走过走廊,随意地摸着路过的每个展橱。如果我有心想问,可以让他说出每个女孩的名字,每一个名字,每一只蝴蝶,他都熟悉,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我永远都不想知道。
我以为他要把我带回房间,但是他转了个弯,带我进了瀑布后面的洞穴里。除了玻璃顶上透过的月光,和水落下时折射的点滴光芒,洞穴里一片漆黑。
哦,还有摄像机一闪一闪的红眼睛。
我们在黑暗和寂静中待着,只听到瀑布、水流撞击在装饰的岩石上发出的声音。根据早我一年过去的皮娅的猜测,池塘下面有管道,一边抽水一边注水,让水平面一直保持同样的高度,同时又把水输送到悬崖上的小池塘去,然后形成瀑布。她的话是对的。我不会游泳,所以也没去池塘底下查看过究竟。皮娅喜欢捣鼓东西,研究里面的原理。墙升起来露出玻璃柜里的乔安娜的时候了,皮娅去了池底,回来说边上现在也有感应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