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第11/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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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森咆哮出来,抓过笔记本问道:“他说没说在哪里?”
“没说,但是我猜想,那地方挨着河。有几次他来花园的时候,鞋子上有泥,脸上挂着哀怨的表情,他还会给福佑带河边的石头过来,给她的雕塑做底基。不过我从树上看不到。”
他把铝箔纸团成一团,扔向单向镜。“找人到河岸边去搜,看看有没有坟墓。”
“你可以说‘请’吗。”
“我交代他们任务,又不是请他们帮忙。”他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她耸耸肩。“吉利安干任何事都会说请,瑞贝卡也是,就算是给我们分派工作区域。不过,那大概就是我喜欢给吉利安打工的原因。他让整个工作环境都变得很舒服而且受人尊重。”
她还不如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维克多看到埃迪森的怒火从领口一路烧上脸,便扭开头去,免得笑出声来,或者说免得让他看到自己在笑。“光是那些没做完翅膀就死了的姑娘吗?”他很快问。
“不是。如果她们意外死了,翅膀也毁了,他就不会展示翅膀,尸体也就进不了玻璃柜,艾弗里会把她们埋了,那之前还会用鞭子抽,抽到伤疤把文身盖住了才罢休。”她轻轻地摸了摸脖子。“吉赛尔。”
“你们就谈了那么多,是吗?”
“不是,不过你已经知道后文了。”
“没错,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说下去。”他的回答跟对女儿们的手段如出一辙。
她扬起了一条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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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利昂奈特一样,我常从医务室借个高脚凳过来守在女孩旁边。坐在床边大概也可以,不过这样能给她多腾点空间,给她留一点自己的领地。花匠从不能理解什么领地问题。他会坐在床头,背靠着床头板,把女孩的头放在大腿上,然后用手摸她剃光了的头。就我所知,在女孩文身完全做好之前,在女孩没有被他先强奸之前,他从不去她的房间。
毕竟,只有做了,她们才是他的。
不过那个时候,他不是来看新女孩的,而是找我谈话。
他看起来也并不着急。
我把脚拿到座椅上来,在小小的高脚凳上盘着腿,把书摊开放在膝盖上,靠读书填补这空荡荡的空间,等他伸过手来慢慢合上我的书,我才拿正眼瞧着他。
“你观察我家人多久了?”
“差不多从翅膀做好的时候开始吧。”
“可是你什么都没说过。”
“没跟你提过,也没跟其他人提过。”就算是利昂奈特和福佑也没有,虽然我想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说。也许把他想成我们的捕获者更容易吧,加上个家庭就……呃,就好像错得更离谱了。光是错上加错这点已经够烦人的了。
“你看到我们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妻子病了。”我几乎没跟花匠说过谎;我也只会说真话。“我觉得她怕艾弗里,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我还觉得她更偏爱你们的小儿子。我觉得她很珍惜你们一起散步的时间,只有那时候她才会得到你的全部关注。”
“从那几棵树上就得到了这些结论?”谢天谢地,我觉得他看起来像是觉得好笑,没别的意思。他换了个坐姿,让靠着床头柜的背更舒服些,一只手垫在脑后当垫子。
“我说错了?”
“没错。”他低头看了眼腿上的女孩,又回头看我。“她得了心脏病,有好几年了,目前还没严重到要做心脏移植的地步,但是生活质量大大下降了。”
所以她妻子也是某种蝴蝶了。“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