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华纳德(第30/76页)

“怎么回事?”

“托黑告诉我他不记得那个名字了。那个名字。”

“托黑先生仍然让你感到吃惊吗?”

“最近几天有好几次了。他有炫耀的一面,也有特别精细的一面,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几乎喜欢上他的艺术家才能了。”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在哪方面都没有吗?在雕刻方面没有——还是建筑方面?”

“我确定在建筑方面没有。”

“你这样说,难道不是彻头彻尾错了吗?”

“也许。”

他看着她,说道:“你很有意思。”

“我不这么认为。”

“这是你的第三个错误。”

“第三个?”

“第一个,是有关托黑先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会希望你在我面前赞扬他,引述他的话,仰仗他在建筑方面的极大声望。”

“但人们会希望您了解埃斯沃斯·托黑。那会使任何引用都变质。”

“我打算跟你说这些——如果你给我本不想给我的机会的话。”

“那应该更愉悦。”

“你想被取悦吗?”

“是的。”

“关于那座雕像?”那是他发现的唯一弱点。

“不,”她的声音很生硬,“不是关于那座雕像。”

“告诉我,它是什么时候为谁雕刻的?”

“那是托黑忘了的另一件事吗?”

“显而易见。”

“你还记得两年前关于那座名叫斯考德神庙的建筑的谣言吗?那时你不在。”

“斯考德神庙……你怎么知道两年前我在哪儿?……等等,斯考德神庙,我记起来了,一座亵渎神圣的教堂,或者说是基督徒队伍咆哮狂欢的对象。”

“是的。”

“还有……”他停住了,声音听起来像她的一样的生硬而不情愿,“还有一座裸体女人雕像。”

“是的。”

“我明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艰涩地说道,好像他正尽力抑制着愤怒,而她不知愤怒的对象是什么:“那时我在巴厘岛附近的某个地方。很遗憾,全纽约的人都在我之前看见了那座雕像。但是我在海上航行的时候没有读报纸。那里有一个硬性规定:携带华纳德报纸上游艇的人一律被辞退。”

“你没有看到斯考德神庙的照片吗?”

“没有,那神庙配得上那座雕像吗?”

“那雕像勉强可以配得上那座神庙。”

“它被毁了,是吗?”

“是的,在华纳德报纸的帮助下。”

他耸了耸肩。“我记得爱尔瓦·斯卡瑞特和它共度了美好时光。一篇很重要的新闻报道,可惜我没看到,但爱尔瓦做得非常出色。顺便问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你为什么一直记着我不在?”

“正是这篇新闻报道让我不能和你一起工作了。”

“你的工作?和我?”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叫多米尼克·弗兰肯吗?”

在那整洁的夹克衫下,他的双肩向前垂了下来,惊奇——又无助。他盯着她,毫无表情。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不。”

她漠然地笑了,说道:“似乎托黑尽他所能想要在我们之间制造点儿障碍。”

“可恶的托黑,这可以理解,但毫无意义。你是多米尼克·弗兰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