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去追求和体验强烈的情感和生命的活力,甘于冒险而不贪图安逸。(第10/12页)

2000年春天那整整四个月里,我和克莉丝汀就位于这样的“十字路口”,尽管我们也有那么长的“统一历史”。对我们来说,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大的。

我们俩之间的导火索是在买车问题上的分歧。随着家庭成员的增多,克莉丝汀认为带着马修和一对双胞胎,还要因为军队调任而搬家,现有的车子已经不够用了,所以想买辆大一点儿的车。但在我看来,新车并不是必须要买的,何况还要为此背上35000美元的债务。

关于买车的讨论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对我们家庭收入稳定性的讨论,然后又直接触及了我们婚姻生活中所有问题的根源——我要不要离开军队的问题。

很显然,这场家庭战争已经迫在眉睫,无法避免了:还有几周,我与军队6年的合同就到期了。之前几年我们也常常会很严肃地讨论这个问题,但是却从来没有得出定论。

简而言之,离开军队就意味着我要找一份新的工作,找新的住处,然后搬家。即将临盆的克莉丝汀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会出去工作,而且,我新工作的工资很可能会比现在要少得多。

我认为克莉丝汀对这些问题考虑不周,而她则认为我夸大其词。

她说:“我见过你工作时的情形,事情会比你想象的要容易得多。”她认为,之前在我们协商服役时间这个问题时,她一直都在让步。这次应该轮到我做出让步,来补偿她所做出的牺牲了。

尽管当时我正离家在外参加为期6周的军校训练,但我们还是陷入了激烈的争吵当中,我们俩都知道,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采取似是而非的态度了,必须要做出决定。

也许是由于我们俩当时身处两地的缘故,争吵在短时间内迅速升级。我们俩都对彼此的软肋了如指掌,所以都挑最能刺激到对方的话来说,以期能彻底击倒对方。

那个时候克莉丝汀看到的是一个虚伪,控制欲强,不管怎样都不肯离开军队的丈夫。

而那个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不理智,不知好歹,不管怎样都要我离开军队的妻子。

虽然没人提过“离婚”这个词儿,但是言语和口气当中都渗透着这层含意。

在那段时间里,婚后的我们俩第一次对爱与承诺的真正含义产生了疑问,而且似乎我们都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多年以来,别人都跟我说,要想过上幸福的生活,找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与娶一个自己深爱的妻子同样重要。军队任职并不只是给我提供了稳定的生活来源,它也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让我都感到惊喜的是,我在这个领域干得非常出色。

离开军队就意味着要在一种完全陌生的文化氛围中重新开始,没有认识的同事,也没有认识的上级领导。换句话说,就是像克莉丝汀当时在军队里生活的那6年一样。讽刺的是,那时候我竟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双胞胎出世以后,克莉丝汀决定不出去工作的话怎么办?万一离开军队并没有满足克莉丝汀的心愿,而是换来了更大的牺牲与不确定性,那该怎么办?我知道,如果我决定继续留在部队,她肯定会怨恨我的。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辞职之后并没有换回她的幸福生活,那我肯定会怨恨她的。

几天之后,我们之间的争吵演化成一场危险的懦夫博弈。我态度冷淡,言辞粗鄙——我故意这样做的。我告诉她说,如果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惨,很不公平,那就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家。然后我就拒绝接她的电话,也不回复她的邮件。对一个孕妇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大错特错的,克莉丝汀果然就按我说的那样去做了。

接下来那个月简直就是对我内心的一种煎熬。克莉丝汀变得冷淡、疏远,不做出任何回复。在真正的懦夫博弈当中,双方都看得到彼此的动向。我们虽然也是在玩这种致命的游戏,但是我们俩却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