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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苏曼殊和宋瓷瓷,夏木荫也要走。子莲说你不是有午睡的习惯吗?就在这睡一会儿。唐无可也帮腔,夏木荫就留下来。子莲让夏木荫在她床上睡,说着把被子拉开。夏木荫问你呢?子莲说她在对面床上打一会儿坐,夏木荫就睡了。唐无可在地铺上伏案抄经。那天唐无可带他到这里来时,他就纳闷,这精舍里就两张床,摆在一个大屋子里,平时他们三人怎么住啊,难道同居不成?今天,虽然是白天,却“同居”了,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吃完晚饭,唐无可要给夏木荫去存自行车,夏木荫说他要走。唐无可问晚上没什么事吧?夏木荫嘴里嘟囔了一下,说有事。子莲说,别听他瞎说。夏木荫说真的。子莲说,你有事,我还有事呢。唐无可出门,夏木荫跟了出去。唐无可说你聪明过头了,苏曼殊今天不在,你走了不方便嘛。夏木荫笑了一下。回屋,子莲在厨房洗碗,夏木荫要帮手,其不让,就站在一边悄悄地说,其实我不想走。子莲说,那你为什么这么虚伪。夏木荫说,我是想让无可弟独自享受一下温馨嘛。子莲不好意思地说,你真坏。
唐无可一回来,就把茶海搬到地铺中央泡茶。刚坐定,子莲就说,你昨晚上没有来,我想了半晚上,你知道是什么吗?夏木荫说不知道。子莲问唐无可,你说?唐无可说,担心木荫在外面没干好事?子莲不高兴地说,这就是你们的自觉水平。木荫你知道吗?你这两天就出了两个大课。夏木荫说不知道。子莲说,前天,我说你昨晚来把师父的开示读了,结果你没有来,你知道是多大的错误吗?还有,今天中午,我说什么时候能够见师父一面,你说不见也可以。夏木荫忙接上说,我刚说出口就觉得错了,但我不是存心冒犯师父,我的意思是见到子莲姐就等于见到师父。子莲说,这我知道,好在你是这个意思,师父才不怪你,不然,你知道师父是冒犯得起的吗?师父对我们来说,不要说给予,就是祝福一下,别人都会改变。说这话时,夏木荫心里有些逆反,但嘴上还是称是。子莲说,我们如此看重你,你竟然找理由不回来。夏木荫说,我申明,昨晚可是出于好心。唐无可说,只不过是愚昧的善良。夏木荫没有想到,唐无可会这样帮子莲说他,心里有些不快。
唐无可斟好茶后,夏木荫端起来笑嘻嘻地对子莲说,诚恳接受棒喝。子莲十分高兴地接过,说我太高兴了,没想到你的这一课过得这么轻松,我以为你平常高高在上惯了,听不进姐的话呢。然后给唐无可说,他比你过得好,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过课吗,我说了你还吊脸子呢。子莲这样说唐无可,夏木荫心里有些不好受,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在子莲跟前讨欢心,似乎把给唐无可的欢心不道德地分了一份似的。子莲接着说,早上,我给无可说,今后你如果惹我生气,我就住在曼殊家不回来了。你猜这家伙怎么说?夏木荫问怎么说?子莲说,他说你不回来,我只要把木荫叫了来,你保准回来。
今天这茶真香啊,子莲喝了一口茶说,怎么这么多天就没有喝出它的香呢。唐无可说,不是茶香,是心香。夏木荫用目光向无可表达了自己的激赏。子莲说,我太高兴了,没想到木荫的课过得这么顺利。我给咱们唱歌吧。你们猜我唱什么?唐无可说,《恰似你的温柔》。子莲说,算你猜对了,就唱了起来。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
就让一切走远
……
接着,唐无可唱了《观音灵感歌》。唐无可唱得非常投入,眼睛都潮了,让夏木荫心里一阵酸。夏木荫唱的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承认自己唱得很动情,特别是第三段。果然,刚一收唇,子莲就说,哎哟我的妈哟,这歌以后可不许再唱了,本来就这么勾女孩子,如果再唱这歌,这情感课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