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瘾就死(第48/51页)
“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说了你别生气。”
“不生气,今天说什么都不生气。”
“我一直怀疑你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想娶我。不过是巧了,当时你想结婚,而我又是你当时认识的女的里最好的。”
“也许,我自己说不清。反正当时我觉得挺可怕的,一点没有书上描绘的那种陶醉感。还记得吗?咱们领结婚证那天就吵了一架。”
“也怨我自己,那么仓促就同意和你结婚了。我太自信,太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也算是遇人不淑吧。”
我们一起哈哈笑起来。杜梅也晃了一阵,定下神来盯着我认真地说:
“也有点身不由己。”
我没说话。
“哎,”她忽然高声,胳膊肘放到桌上,“你说咱们那算爱情吗?我指咱们好的那一段。”
“得算吧。”我还是那么说,“不过如此。”
“可我们老吵架。”她皱着眉头说,“我一想起我们在一起的事就净是怎么跟你吵架,别人也这样吗?”
“不知道别人什么样,可我们这个,尽管老吵,我觉得还是算!”我这次的语气十分肯定。
她迟疑地看我一眼,旋即眉开眼笑:“那我就觉得够本儿了。”
“过把瘾就死是吗?”
“过把瘾就死!”
我忽然感到这话说得不祥,忙岔开话道:“还有呢?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暧昧地瞟我一眼,脸上浮起一丝坏笑:“真希望我那一刀砍下去,不砍死,光让你残废。”
我要走了,一边穿大衣,一边酒气冲天地不断指着她唠叨:
“不许胡来,好好过你的,我要定期检查的。你要过得不好,我可不答应。”
她笑嘻嘻地说:“几天检查一次呀?”
“别嬉皮笑脸的,你必须对得起我。”我走到门口,又转回来,郑重地向她建议,“我做你最好的朋友好吗?”
“不要!”她正色道,“我不要你做我的朋友!”
“那就算了。”我穿好大衣,夹起要带走的一摞书,刚要开门,她在后面叫我,“等等。”
我转过身,她严肃地走上前,轻声说:“再抱我一次。”
那摞书噼里啪啦接二连三地掉在地上。
我搂住她的头,下巴贴在她毛茸茸的头发上,眼泪就一滴滴流下来了。
我和几个朋友去了趟南方。他们去谈生意,想带一桌牌,包吃包住包玩,我就作为“牌架子”去了。脸上的伤疤也可以冒充杀手,在交易现场起一种威慑作用。
我不打算在原单位混下去了,准备出来做生意,只是还没想好是先当马仔还是自己直接空手套狼。
潘佑军也准备和我一起干,出了上百个大胆的设想,其中我能记住的两个:一个是给陶然亭公园盖个顶,变成亚洲乃至全世界最大也是唯一的室内公园,当然这要吸收一部分外资;另一个是成立全国性病防治宣传基金会,一人捐一元钱全国就是10亿,刨去1亿铁公鸡,另外还可以下辖一些由从良妓女组成的福利工厂,专门生产供外贸出口的绣花枕头。
这期间我有过几次艳遇,都是些没文化的妇女,连她们自己也瞧不起自己,要是不上床连一句话都没有。几次艳遇都像是哑剧大师的表演。
我和我的那位女同学关系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也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她倒是位堪称文雅的妇女,相当知趣儿,也不乏幽默感。我们在很多方面很默契,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柔情蜜意。只是有一次,她毫不唐突差不多是顺水推舟地随意问了我一句:“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