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网(第25/35页)
嗯,他只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嗯,没错!”他说,“我想那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毫无疑问。好了,或许你最好不要再说了,”他说,“我敢肯定,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他说,“你要记住。”“嗯,好吧,”我说,“当然,我从不相信自吹自擂的人,可我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我说。“嗨,我得说你确实是这样,”他说,“前几天我跟我老婆说,”他说,“很难再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对任何事都很感兴趣的人了。哎呀,”他说,“我告诉她,我相信你能记得你所经历过的一切。”“哎呀,没有,”我说,“我还没有那种能力呢。我记不太清楚我两岁以前的事了,但是自那以后很少有我忘了的事。”“嗨,我相信确实没有。”他竟然哈哈大笑着说。不过,我当时对他说——你知道我不想伤害别人,我想我得替他说句好话——于是说:“嗯,布赖恩先生,我们不能说别人的坏话,”我说,“因为人无完人。不要评论别人,除非你遭到了别人的评论。”我说。“那是当然,”他说,“我们都要有一颗仁慈之心。”“我想如果我愿意,”我说,“那我会告诉你一些关于多克·汉斯利不太光彩的事,但是,”我说,“你只需相信一点:他确实很爱家,忠于他的妻子和孩子。无论他做过什么事,他都不会做有违道德或原则的事,没有人能就这一点对他说三道四。”当然,这是事实。在那次审判的时候他们试图证实他有过这样的经历,想以此来诋毁他的人品,人们试图证实除了他妻子之外,他还有别的女人,但是他们找不出证据,嗯——他们不得不说句公道话——在道德方面他是清白的。
“嗯,多克,”你爸爸说,“你和那些人是二十年的好朋友了,我不明白你怎能忍心那样做。”“是的,我知道,”他说,“这很难堪,但是总得有人做。那是我的工作,这也是人们为什么会选我的原因,”他说,“而且我也相信埃德和劳伦斯宁愿我来做这件事。我也跟他们谈过这事了。”他说——当然,他们说他到监狱去看他们,他们在一起亲密无间,嗯,他们在一起又说又笑——他说,“他们宁愿我去做这件事也不愿意让陌生人去做。”“是啊,”甘特先生说,“但是我想那样会使你良心不安的。我想不通,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晚上怎么能睡得着觉。”“哎呀,啐!甘特先生,”他说,“我一点也不烦恼。我做过很多次了,”他说,“我只需要设下圈套。哎呀,我想这就像我把鸡脖子拧下来那么简单。”他说。“哎呀!”你爸爸对我说,“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人?哼,他好像没有一点人情味和怜悯之心。”他说。
嗯,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多克·汉斯利有没有参与那件事——不知他是否知道他们要越狱——但是如果他知道,那就有点奇怪了——“我跟你说吧,”事情过后一两天甘特先生说,“我觉得我们误会了多克·汉斯利,”他说,“我认为他自始至终都知道他们要越狱,原因就在此,”他说,“他说得如此轻松。”“嗯,那么,”我说,“那么这件事就有些古怪了。如果他知道这件事,那他为什么还带着证件去你的办公室?那他为什么还如此焦急地要让我们了解这件事?”“嗨,”他说,“我想他那样做是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不对,先生,”我说,“我一个字也不信。他只是等机会来绞死他们——对了,他对此感到幸灾乐祸。”嗯,当然,甘特先生不相信这种事,说他不想把一个人想得那么冷酷无情。
当然,他们后来说,这件事几周前就安排好了:他们是这样说的,你知道,那个监狱看守员,约翰·兰德,正如人们所说,早就被安排好让他们逃跑了。如今,他们无法证明那个人干了什么事,他或许是个诚实的好人——但是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他们在那儿发现了他,你知道,在埃德的牢房里被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身上没有一点痕迹,先生,那说明他几乎没有反抗。哎呀,他是这样说的:他去那里带埃德和劳伦斯去吃晚饭,他一进来他们就制服了他,还把他绑了起来,他们拿了他的钥匙,给其他三个人打开了锁,就直接逃出去了。当然,其他的三个人与埃德和劳伦斯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普通的杀人犯,都是山里蛮子,正如你爸爸说的,全在那里等着被绞死。据说埃德对劳伦斯说:“我说,我们跑的时候,也把他们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