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华纳德(第64/76页)
“哦,也不能太傻了。盖尔知道何时何地罢手,不要小题大做……”他瞥了一眼托黑,话头一转,“啊,是的,托黑,你是对的。我们该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我的朋友,不做什么。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做什么。”
托黑坐在斯卡瑞特的桌子边上,皮鞋尖挑着大篮子里的信封,并把它们翻上来,让它们发出沙沙的响声。他养成了随时进出斯卡瑞特办公室的习惯,并且以此为乐,斯卡瑞特逐渐依赖上了他。
“嘿,埃斯沃斯,”斯卡瑞特突然问道,“你对《纽约旗帜报》真的忠诚吗?”
“爱尔瓦,不要老是说行话,没有人那么乏味。”
“不,我是认真的……噢,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对你的所指一无所知。谁会对他的面包和黄油不忠诚呢?”
“是的,它是那么……不管怎么说,你知道,埃斯沃斯,我很喜欢你,只是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说我的语言,什么时候说你自己的语言。”
“别把自己卷进错综复杂的心理分析中去,你会变得纷乱迷惘,你想什么呢?”
“你为什么还要为《新前沿》撰稿呢?”
“为钱。”
“啊,算了吧,那点小钱。”
“呃,那是一本有声望的杂志,我为什么不应该为它撰稿?你并没有买断我。”
“我是没有买断,我不介意你为谁撰稿或支持谁。但最近《新前沿》古怪得邪乎。”
“关于什么?”
“关于盖尔·华纳德。”
“噢,无聊,爱尔瓦!”
“不,先生,这不是无聊。只是你还没有注意到。我猜你读得不够仔细。但是我对那种事情有种直觉。我知道什么时候是那些聪明的年轻小流氓乱放炮,什么时候一家杂志是认真的。”
“你神经过敏了,爱尔瓦,你在夸大事实。《新前沿》是一本支持自由主义的杂志,他们总是爱拿盖尔·华纳德开刀。每个人都是如此。你知道,他在业内从来就不怎么受欢迎,但是从没有什么伤害过他,不是吗?”
“这次不同。它的背后有组织,有一种特殊目的,像许多小水珠在滴落,全都天真无邪,很快汇成一条涓涓细流,不强不弱,正好把他冲走,很快……这时,我就不喜欢它了。”
“你快变成一个迫害狂了,爱尔瓦。”
“我不喜欢那些。人们闲扯他的游艇、女人和几桩从没得到证实的市政选举丑闻都无所谓。”他匆忙接着说,“但我不喜欢那些当今人们喜闻乐见的新知识分子的用语:盖尔·华纳德,剥削者;盖尔·华纳德,资本主义的强盗;盖尔·华纳德,一个时代的痼疾。那全是胡说八道,埃斯沃斯,只是那种胡说八道里有炸药。”
“它只是用现代方式在说同样的事情,再没有什么别的了。而且,我对杂志的政策不能负责任,因为我只是偶尔地给他们写篇文章。”
“是的,但是……那不是我所听到的。”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说你给该死的那个提供经济支持。”
“谁,我?用什么?”
“呃,确切地说,不是你本人。但我听说,是你找的那个叫罗尼的年轻人——那个酒鬼,让他给他们打了一针十万块的兴奋剂,大概就是《新前沿》在各个前沿开拓的时候。”
“噢,那只是想把罗尼从城里更昂贵的保龄球馆里拯救出来。他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我想给他更高的生活目标。反正他身边的那些尤物也会把那十万块大洋用从他那儿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