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华纳德(第56/76页)
“不要说那么多,埃斯沃斯。”古斯·韦伯说,“你已经得到了一个谈话的突破口。”
“没你的事儿,丘比娃娃。我喜欢说。例如呢,爱克?好吧,例如,假定我不喜欢易卜生——”
“易卜生很好。”爱克说。
“的确他很好,但是假定我不喜欢他,假定我想阻止人们看他的剧作。告诉他们这些,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如果我兜售给他们这样一种思想,你和易卜生一样伟大——很快他们就没有能力辨别其中的差异了。”
“上帝,你能吗?”
“这只是一个例子,爱克。”
“但这将很棒!”
“是的,这将很棒。然后,他们到底去看什么都不重要了。然后,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作者不重要,观众也不重要。”
“那埃斯沃斯怎么样?”
“瞧,爱克,剧院里不能同时既有你的位置,又有易卜生的,你确实知道这个,对吗?”
“在某个意义上来讲——是的。”
“噢,你想让我给你找个位置,是吗?”
“所有这些没用的讨论以前都涉及过,更好,”古斯·韦伯说,“而且更短。我相信功能经济。”
“在哪儿涉及过,古斯?”洛伊丝·库克问道。
“《一无是处的人最重要》,妹妹。”
“古斯很粗鲁,但是很有深度。”爱克说,“我喜欢他。”
“去地狱吧。”古斯说。
洛伊丝·库克的男管家进了房间。他是一个威严的、上了年纪的男人,穿着正式的晚装,报告了彼得·吉丁的到来。
“彼得?”洛伊丝·库克高兴地叫道,“噢,真的,让他进来,快让他进来。”
吉丁进来了,当他看见这群人的时候,站住了,很吃惊。
“噢……大家好。”他忧郁地说,“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洛伊丝。”
“不是客人。进来,彼得,坐下,喝杯酒,你认识每一个人。”
“你好,埃斯沃斯。”吉丁说,他的眼睛看着托黑寻求支持。
托黑挥挥手,站起来,又坐回了扶手椅里,优雅地跷着二郎腿。房间里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突然收敛了一点:坐直了,并拢了一下膝盖,扯了扯放松的嘴,只有古斯·韦伯还像之前那样伸展着。
吉丁看上去冷峻、清秀,由于刚从寒冷的街上走来,给不通风的屋子带来了一股清新,但是他看上去很苍白,行动又慢又累。
“如果我打扰了,很抱歉,洛伊丝。”他说,“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感到很孤独,想来拜访一下。”他含糊地将“孤独”一词一带而过,同时伴着一丝歉意的微笑,“实在厌倦奈尔·杜蒙特那伙人了。想找更令人振奋的同伴——一种精神食粮,是吧?”
“我是一个天才,”爱克说,“我为百老汇创作过剧本。我和易卜生差不多,埃斯沃斯也这么说。”
“爱克刚刚给我们读了他的新作,”托黑说,“一部旷世惊人的作品。”
“你会爱上它的,彼得。”兰斯洛特·克鲁格说,“真的很了不起。”
“是部杰作。”朱尔斯·佛格勒说,“我希望你会为此而感到自豪,彼得。它取决于进入剧场的观众会带着什么去。如果你是一个想象力平凡、没有趣味的人,它不适合你的口味。但如果你是一个胸怀宽广、笑声四溢、实实在在的人,如果你还保有童年那种追求纯真情感的能力——你将会发现那是一次不可磨灭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