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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实际上她才只有十五岁。”
“不知道。直到前几天才知道。”
“那么,当她提出和你一起出差的时候,你认为她是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十六岁的孩子?”
“是的。”
“那后来为什么会改变对她的看法?”
“她——说服我相信她不是那样。”
“不是什么样?”
“没有经验。”
“所以在那之后,你带她一起出国并没有觉得良心不安?”
“我很是内疚不安,但那时我已经知道——她会是一个很有趣的旅伴,而就算我曾想过,我也不会把她留在那儿独自一人上路的。”
“所以你就带她一起出国了。”
“是的。”
“以你妻子的身份?”
“是的,以我妻子的身份。”
“你就没考虑过她的家人可能会因此而焦急担心?”
“没有。她说她还有两周的假期,她的家人会想当然地认为她还在拉伯洛的姑姑家。她告诉姑姑她回家了,却告诉家里人说会继续待在这儿。加之他们也从未写信给对方,所以她不在拉伯洛的消息,她的家人不可能知道。”
“你还记得你们离开拉伯洛的日期吗?”
“记得。三月二十八号下午,我开车到曼舍尔的一个巴士站牌处接她。她通常都是在那儿搭巴士回家。”
在这个回答之后,凯文故意停了一会儿,以便让大家充分理解这条信息的含意。罗伯特,聆听着这短暂的静默,心想若不是这里坐满了人,那整个法庭简直就是一片死寂。
“那么,你就带她一起去了哥本哈根。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红鞋子旅馆。”
“住了多久?”
“两个星期。”
这时法庭里充满了窃窃的议论声,或是对此感到的惊讶。
“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四月十五号一起回到英国。她之前曾告诉我,她应该在十六号回家。但在回国的飞机上,她又说实际上她应该十一号回家,而现在对她的家人来说,她已经失踪四天了。”
“她是在故意误导你?”
“是的。”
“她有说为什么要误导你吗?”
“说了。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用回家了。她说要写信给她的家人,就说她找到了一个工作,而且过得非常开心,让他们不用找她也不要担心。”
“这会让一直悉心呵护她的养父母承受多大的痛苦,难道她一点儿都不感到内疚吗?”
“不会的。她说那个家无聊透顶,有时闷得她想要尖叫。”
罗伯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韦恩太太,随即又迅速移开。这对韦恩太太来说,也真是残忍。
“那你对出现的这种新状况是如何反应的?”
“一开始我很生气,那让我很为难。”
“你是担心那女孩吗?”
“不,并不特别担心。”
“为什么?”
“那时我已经很清楚,她能够很好地照顾自己。”
“你这句话确切的意思是指什么?”
“我意思是:在她制造的任何困境中,谁都有可能受苦,但唯独贝蒂·凯恩自己不会。”
提到她的名字,听众席上的人们才恍然大悟似的想起,刚刚他们一直在听的故事女主角就是“贝蒂·凯恩”,是“他们的”贝蒂·凯恩,那个如圣女伯纳黛特般的贝蒂·凯恩。随后,大家不安地稍稍挪动一下身体,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呢?”
“然后,在一段冗长的咀嚼破布之后——”
“一段什么?”法官问道。
“一段冗长的讨论,庭上。”
“继续。”法官说,“但注意请用英语说,用标准或基本的英语来说明。”
“一段冗长的讨论之后,我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带到位于伯恩河附近的我的一栋小别墅。我们只是在夏天的周末或暑假的时候才住到那里,其他时间很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