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斗橱上的三只猫头鹰(第4/8页)
查菲一门的研究成果(1978)也值得一提,他们认为cocoò是动词(cocare的第三人称单数过去式),而安巴拉巴·奇奇则是专有名词。这一情况下,这首六行诗应解读为一个名叫安巴拉巴·奇奇的人的故事,他在五斗橱上对三只猫头鹰不知做了什么(作者们未处理cocare这个词的意义的问题,因为他们坚持只做纯粹分析)。但柯里佩克(Kripke)用非正式的意义理论驳斥这一假设,已是人尽皆知;安巴拉巴·奇奇不可能精确地鉴定为名字,因为缺乏最初的领洗礼证据。[23]
瑟尔10表示反对[24]。他认为安巴拉巴·奇奇可以用定义性的描述取代,如(四):
(四)唯一在科莫××猫头鹰的男人
柯里佩克11指出,当上下文意义不明时,用定义性的描述取代专有名词,就可能衍生如例句(五)的问题:
(五)约翰以为南希希望玛丽相信诺姆怀疑安巴拉巴不是专有名词
因为句(六):
(六)约翰以为……唯一在科莫××猫头鹰的男人不是专有名词
不仅完全没有意义,甚至根本也就错了,因为大家都知道:
(七)约翰渴望讨好别人
所以约翰绝不会说这种触犯众怒的蠢话。生成语义学(generative semantics)专家将整个辩论做180度的大转弯[25]。他们以这首诗的英译为蓝本,决定暂且搁置尚无定论的第一行,集中精力分析以后的几行诗,简化如(八),并设计成图。
(八)三只猫头鹰在五斗橱上操女孩
多亏蒙塔格(Montague)12介入(1977)[26],转换学派、生成学派、语言哲学派之间南辕北辙的歧见,总算尘埃落定。在一篇论猫头鹰诗的代表性论文中,他设定一个述词p:
p=有三只猫头鹰在五斗橱上跟博士的女儿做爱,直到母亲叫它们
而整首诗可以形式化(可能存在世界W1的指标):
P XW1
请注意,若我们假设有另一个可能存在的世界W2,述词p可陈述为:
p=唯一感觉人生是一则白痴讲的故事的人
《李尔王》可以很恰当地呈现为:
P XW2
这几乎可以说是所有够格被称为艺术创作的作品之间,都具有深刻而紧密关系的最佳范例。
但基于对盎格鲁-撒克逊学派高度简化方法的反动,格雷马(Greimas)与巴黎学派(Ecole de Paris)在此基础层次上,鉴定出诗中的四个动作执行者(actants,主词、受词、发送者、接收者),并强调命名学(anthroponyms)中隐含的扮演行为(actorialization),猫头鹰、女孩、五斗橱、母亲,进而鉴定出两种叙述程式:在第一种F[S1→(S1∩Ov)°]之中,猫头鹰跟女孩这一有价值的客观性交,而第二种程式F[S2→(S1∪Ov)]中,母亲将猫头鹰跟它们重视的目标分开:
女孩(全然不明白猫头鹰对她做的事)似乎在玩游戏,却又不在玩游戏(因此成为猫头鹰谎言受害者),而猫头鹰则是一个秘密(它们做爱但“好像”没在做爱,假装跟女孩在玩医生看病的游戏)的接收者(destinataires)。第二个叙述程式中,母亲发现真相,并辨识出做伪的是猫头鹰的一方。在此跳过格雷马扣人心弦分析的中间部分,做结论时,作者发现诗中强烈的对方而说明:
但是——这也是这篇其他方面都出类拔萃的研究论文的致命伤——格雷马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该把五斗橱怎么办,于是决定把它捐给救世军。
因为文章太长,所以我们无法逐一介绍不计其数其他有关猫头鹰的有趣议论。现在就引用塞韦里诺(Emanuele Severino)最近的论文作为结束,文中有很清楚的宿命感,广度与深度也远在一般解构主义方法的陈腔滥调之上,支配博士之女的猫头鹰,被认为是西方世界的本质与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