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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个相框放在桌上;维克多没看也知道里面是谁的照片。

“这是我妹妹,费丝,”埃迪森说,“她8岁的时候走丢了,我们从此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连死活都不知道。整整二十年了,我们全家都没放弃找她,就等着消息。就算最后只找到一具尸体,我们至少也知道了。我就不会再去专门看什么奔三的金发姑娘,担心我是不是就走在她旁边然后错过了。我妈就不会再去刷寻亲网页,想着什么时候她能碰上。我爸也不用把攒了这么些年的钱挂出去悬赏,能拿回家好好把破屋破墙什么的修补修补了。我们最后终于能让妹妹安息,也能在心里把她放下了。”

“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只会让人备受煎熬。把那些姑娘从松脂里弄出来要花很长时间,再去验身份要等更久的时间。真是等不起啊!你有机会让她们的家人把心放下,你有机会让他们哀悼自己的孩子,然后再继续过他们该过的生活,你有机会让这些姑娘重回她们的家。”

照片里的小姑娘戴着亮闪闪的粉色皇冠,穿一身忍者神龟的服装——全套的眼罩还加上了粉色蓬蓬裙——一只手还拿着印着神奇女侠的枕头套。小埃迪森牵着她的另一只手,低头笑着看她。他穿着平常的衣服,可下面掉了两颗牙的妹妹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英纳拉摸了摸玻璃下面的那张笑脸。她也这样摸过利昂奈特的照片。“他会给我们拍照片的,”她终于还是说了,“文身做好之后,前后都要拍一张照。他只要拍了,肯定都会留着。不在他花园的那个套房里——我找过一次——但利昂奈特觉得,他大概是夹在某本书里面,当他不在花园的时候,就拿出来解解闷儿。”她又细看了一会儿照片,然后把相框还给埃迪森。“洛特也差不多8岁。”

“我去叫鉴证科,”埃迪森跟维克多说,“让他们再去检查一遍屋子。”然后小心地把相框夹在腋下,出去了。

一阵沉默过后,英纳拉轻轻地哼了一声,打破了刚才的沉默。“我还是不喜欢他。”

“可以理解,”维克多笑着说。“戴斯蒙德看过这本书吗?”

她耸耸肩。“就算看了,也没跟我说过。”

“但是在某一时刻,他发现了花园的真面目。”

“某一时刻。”

戴斯蒙德在一个周四的下半夜第一次用了他的新密码。嗯,应该算是周五了。那表示他爸爸对他放心了,之后一周左右,他就进了安全系统。在那之前近一周,他还只能跟着他爸爸进园子。在他一个人进园子的时候,他从不问问题。他进园子有三周了,但知道的还只是表面而已。

那个时候西蒙娜一个劲儿地恶心想吐,我就一直待在她房间,帮她用湿布敷,用水压,可是连续三天还不见好,洛兰那里也瞒不住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她不仅犯恶心,有些部位还一碰就疼,我预感不是什么好事,她估计是怀孕了。

这种情况有时也会发生,因为避孕措施也不可能百分百保险,但是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玻璃柜里就又会多一个人,房间又会暂时空出一个床位。西蒙娜当时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处境,还以为艾弗里又把流感带进来了。最后她终于睡着了,一手捂着肚子,丹妮拉向我保证,说陪她到天亮。

我身上还带着那股子酸臭腐败的味儿,自己闻着都快吐出来了。虽然我早就能随时洗澡了,可是一想到要在那么小的空间里待着我就浑身不舒服。我路过房间时,把裙子和内衣塞进脏衣槽里——福佑跟我说过,人进不去,太窄了——然后进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