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第24/25页)
“能够一直延续下去是种幸运。”卡罗尔说。
“只有在两人都成长的情况下才可能。罗比的问题是他的心理只成熟到电影《动物屋》里的那个程度。他开始时想法总是好的,但是很容易就走偏了,特别是在身边出现金发美女和香槟时。”她熄灭烟头,向后靠。“我只是受够了捕风捉影的照片和八卦栏目的恶意嘲讽,然后打电话把他叫回来,警告他我们可能马上要再分手一次,接着他就会像糖果商店里的孩子一样乖乖的。”
“所以是你提出分手的吗?”
一声沉闷的撞球声从半开着的门外传进来。冰蝶笑了,用拇指指了指大厅,“机智的外交先生,嗯?是的,是我主动提出的。”
“罗比对此是什么态度?”
冰蝶又伸手拿烟。“他起初很焦虑。主要是因为自尊受到伤害,还有就是担心自己不会再接到最酷的现场演出的邀请。我说我们还能做朋友,而且他意识到我是认真的之后,他又开朗起来。我们最后几个礼拜相处得很甜蜜。基本每天都通电话,交换一些CD听。小伙子们在伦敦为与阿森纳队比赛做准备时,我们还一起吃了晚饭。”
“所以你认为你们的关系是融洽的。”
冰蝶皱眉。“等一等,你不会认为这件事跟我有关吧?”她瞪着卡罗尔,激烈地说,眼泪突然涌现在睫毛上。
“我只是在勾画罗比的生活。”卡罗尔温柔地说。
“是的,好的,去查查他的电话记录,再查查我的。你们会知道我们电话打得有多频繁,通话时间有多长。”
“你们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什么时候?”
“我周六早上给他打电话,”她说,对此似乎有点不确定,“我们总是在他比赛前通话,他说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认为自己患上了流感,身体垮了,正在等组里的医生,”她狂躁地眨着眼睛,“他那时候已经被下毒了,对吗?”
卡罗尔点头。“我们认为是这样。在周六早上之前,你什么时候与他有过通话?”
冰蝶想了一会儿。“周四,傍晚,他同菲尔一起出去的时候。”
糟糕。“你们周六通话的时候,他是否说过周四在阿曼迪斯碰到过老同学之类的话?”
“不,就像我说的,他没有工夫聊天。我只是祝他好运,告诉他感觉好点后给我打电话。”她眼中流露出理解的神色。“你认为这个老同学就是毒害他的那个人?”
“我们现在可以大胆设想。他曾跟菲尔提到过他遇到故交,找到这个故交可能可以帮我们重现罗比那天晚上的情况,就是这样。告诉我,冰蝶,罗比吸过毒吗?”
“你在开玩笑吗?他都不愿意跟吸大麻的人同处一室。他热爱喝酒,但是从来不碰毒品。他总是说你很清楚酒精会带给你的麻烦,但是不会知道毒品会带给你怎样的灾难。你们如果认为有人会将毒药伪装为可卡因或其他什么毒品让他吸食,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不管怎样,尸检报告会表明罗比身边的这伙人是否在将他美化得比圣人还纯洁。“那么你们最后一次通话时没有谈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没有,就像我说的,我们只说了几句话。”
“至少你们分开后关系也是和睦的。”卡罗尔说。
“有些事……”她试着鼓起勇气笑笑,“你知道,我如果要杀罗比,一定会当着他的面这么做,而不是背着他。他一定会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和为什么会发生。只是……”她的脸皱了起来,吐出烟时咳了几声。“我从来没想要杀他,杀那个金发女郎倒是有可能,但是罗比?不可能。”
“那么有谁可能会想要杀死他呢?谁会恨他恨到这个地步?”
冰蝶的一只手伸进卷发。“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不是那种会招致这样报应的人。如我所说,他是个很好的男孩。有一些足球运动员的生活就像是战斗,他们需要自己看起来很不好对付。但罗比不是这样,他有礼貌,有教养,更像大卫·贝克汉姆而不是莱坚尼。有人诽谤他在场外的生活,他也只是随它去。我想到的唯一一点……”她的声音低下去,然后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