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柳成荫(第4/5页)

说起这次吐血,本来是能避免的,因为可以不那么劳累,就是劳累也不能过度。不管什么人,只要你病了,真正受连累的是你的家人,外人同情是同情,家里人受的不光是经济上的损失,更主要的是精神方面的压力。我这一病第一个受害者就是我的爱人。

这次吐血查出来是十二指肠溃疡大出血,为保全性命立即做了胃切除手术。做手术那天,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一片人在等候消息。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哪位领导病了,仔细一打听原来是一名普通工人。一名普通工人做手术,影响了这么一大堆人,闹出这么大动静,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有一个非常好的人际关系。

按一般来讲胃切除手术顶多做四个小时,而我这次却做了八个小时,家人不放心,问到底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医生解释说怀疑我有癌,所以手术做得细。其实我这个手术做得并不好,术后造成了肠粘连,落了后遗症,给我后来的生活带来了很多麻烦。

也是赶上我倒霉,我做手术的时候,正赶上“文化大革命”,大夫都靠边站了,那天是护士长当的大夫,能不出错吗?后来我写了一段相声讽刺外行做手术:一个卖羊肉的当了外科大夫,一位患者得了盲肠炎,需要开刀,这个卖过羊肉的大夫,一把就把患者抱起来挂在钩子上……这就是根据我自己的遭遇有感而发写的。

初来乍到曲艺团

我在工厂已经习惯了,不知道那时的专业团体是怎么个作息时间。我调到曲艺团后,没有马上上班,因为工厂班组还欠着我15天的假,我把情况向于真团长说明后,她说歇吧,歇完假再来。我没有歇过这么多天的假,每天闲得没事到班组和师傅们聊天或者帮助干活。糊里糊涂终于把这15天混了下来,到北京曲艺团上班去了。

到了1979年,全国的文艺团体已经逐步走向了正规。我很高兴自己又回到曲艺界。这一天郑重其事地去西单剧场上班,刚进门口被一个人给截住了,那人用陌生的目光看着我说:“哎,站住,你是哪儿的?”我说:“我就是这个团的。”那人似乎有些疑惑,好像是说,我怎么不认识你呀!我怕他误会,赶紧补充说:“我是刚刚调进你们团的。”那人释然。这个拦截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后来的好朋友莫岐。事情过了好多年,我与他开玩笑说:“你又不是传达室的,来个人关你屁事?”莫岐说:“我这是警惕性高,不让坏人混进去。”

我任职专业相声作者,编制属于团艺术室,艺术室的人属于脑力劳动一般不坐班,只是每星期四到团里开一次会。我不知道这个规定,这一天正好赶上星期五,没看见一个艺术室的人。正在奇怪,有人告诉我,艺术室每星期四开会,你回去吧,下礼拜四再来。我一听心想好嘛又得待一个礼拜。

我在首钢习惯了紧张繁忙的生活,这么闲着有点别扭,总觉得空空荡荡没着没落的。还好,过了几天团里有电话来,说于真团长找我,这才得以去团里一趟,心想可能有任务了。没想到见了于团长后,团长反倒先问我:“你没事吧?”我心想你找我有什么事呀?敢情团长的意思是说,你要是没事和王素稔老师去上海看戏去吧。哎!真是没想到,上海是个大城市,一直令我向往,今日有机会去上海看戏顿感万分喜乐。这次上海之行,看了几场滑稽戏,大饱眼福,也就是这次出差我接触了上海滑稽戏开了眼界,给我后来创作相声剧打下了基础。在上海看了几天戏,突然接到团里电话,于团长让我马上回来。因为火车票不好买,团长让我坐飞机回来。坐飞机在现在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那个时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飞机的,能坐上飞机就可以到处说古了。回到北京我问于团长有什么急事,于团长说:“本来让你回来去哈尔滨开会,一打听那边会快开完了,你别去了,挺累的回家休息吧!”哎!我想我累什么啦!得,什么事没有坐趟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