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柳成荫(第3/5页)

让改就改吧,问题是我改不动了。后来,军乐团转业的一位说相声的,名叫张庭萱,他以前说过相声《参观乐队》。张庭萱给我出主意,说他和马季很熟,并由他联系请马季帮忙给改。我想这段相声能请马季老师修改,太好不过了,也是求之不得的。

那时马季老师住在玉泉路铁道兵文工团里边。一天晚上,张庭萱带我拜访了马季,并说明来意。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马季老师。马老师说他知道这段相声,也很喜欢这个段子,要不是自己年龄大了,他也会说这段相声的。马老师根据自己的经验,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这段相声修改好。后来,社会上使用的标准版的《师傅和我》就是由马老师改的那个版本,由北京曲艺团王谦祥和史文惠合说,首钢则由章为和杨光喜合说。这已成了历史。

通过写相声《师傅和我》,我在相声圈子里开始小有名气。

在写完《师傅和我》以后,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我又写了一段相声《炉前钟声》。那时候生活都很艰苦,马季、唐杰忠、赵连甲三位老师,大冬天的坐卡车到中山音乐堂看这个相声的演出,给了我很大的鼓励。

糊里糊涂出了名

我写了第一段相声《师傅和我》后,北京市文化小组一有什么活动,总要叫首钢宣传队出一段相声,那时好像就是一个硬任务。有了任务,上面找首钢,首钢就得找我,我也不得不写,就这样我成了写相声的了。

回头想来,我觉得业余宣传队很锻炼人。当时的人思想很单一,没有什么名利问题束缚。做什么都靠自觉的意识,我这人做事一向认真,有任务就接,写就要把节目搞好。

后来我觉得老在首钢宣传队也不是常事,因为当时业余宣传队演员的人事关系都在班组。总不回去,从车间到班组的人多少有一些看法。当然不是对本人有意见,而是站着一个名额,不给基层干活,人家总希望将此人调走,减轻基层的负担。尤其是升级,你占着一个名额,人家给你升不升?要是拿你做分母,你干了那么多宣传工作不是白干了?给你升你根本就没在班组,人家在班组干活的能没有意见?事实上也出现了这个问题。有一次升级,因为受人员限制,班里没有考虑给我升级,班长的意思是如果给我升级,上面可以特别给一个名额。上面领导当然不会像班长那么考虑问题,工作要干,宣传也要干,硬是批评班长思想狭隘,给我升了一级,搞得班长很别扭,我也很尴尬。

因为我从专业下来,要说有瘾说不通,有瘾不在专业团体干非要回首钢干什么?再说,我也不愁干活,1958年我到首钢学徒学的就是卷线工。后来又到北京冶金专科学校学习,学的是电装专业,有实践也有一定理论,回去干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终究业余宣传队不是长久之地,我下决心回到基层动力厂干我的老本行卷线工。

本来想金盆洗手不再干了,谁承想回到动力厂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原来动力厂也有一个业余宣传队,虽说不像首钢公司宣传队那样成年累月脱产搞宣传,但是逢年过节还是要搞。而且,基层单位力量薄弱,不像首钢公司宣传队人才那么多,很多节目都要靠我亲自来完成,本来想躲轻省,没想到担子更重了。

从此,我就像一名全能选手,什么都得干,每次搞节目都要利用我的全身武艺来完成一台创作。要写一段相声,一段快板书,一段坐唱,舞蹈我虽然不懂,但也要有个创意,音乐我也要写,还要辅导一段戏剧清唱,演出时我自己还要吹一个笛子独奏。我从首钢这个大公司回到分厂里,结果也没闲着,一天到晚躲不开,累出一身的病,最终累得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