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5页)
马歇尔大笑。
“你不知道我是怎样努力地小心隐藏我过去的事迹……天啊,救命!一个大学优等生荣誉会员……好吧。我不担心你怎么想,我想说什么就说,而且我才不管这些话听起来像是出自刑事组副队长或是罗德奖学金得主的口中。”
“可是,”麦特紧追不舍,“你认为这是源自家族内部私人恩怨的犯罪吗?”
“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不论科学上的犯罪学理论有多复杂。不论有多少线索,一个警探首先要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谁要他死?动机比凶器或下手机会更重要。全都是那句老话‘Cui bono(为什么呢)?’。假如哈丁局长听到拉丁文从我嘴里迸出来,他会收回我的警徽的。
“现在这件案子,被害人的生活提供了我们两种完全不同的杀人动机。首先。他是个有钱人;其次,他检举罪犯。这是我们目前所知道的。他的富有意味着——我想等我们看了遗嘱之后才能百分之百这么假定——家中的任何一位成员都有杀人动机。”
“得了吧,”麦特插嘴道,“这真是荒诞。我承认,一般人会为了财产而杀害远房亲戚,可是亲生兄弟、亲生父亲……”
马歇尔叹了口气。
“你的问题就是:你相信人性。假如你曾经认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迷人的女性——先替她的三个孩子保险,然后再一个一个毒死他们,好让她爱慕的男人保持光鲜体面……”
麦特不再坚持。
“好吧,就依你。”
“很好。这一组的动机是:任何可以因他的死亡而获得钱财的人。另一组就是罪犯:那些宗教诈骗分子,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可能杀害他,要不是为了报复他过去所揭发的罪行,就是为了防范他未来可能揭发的罪行。这两种动机都有可能——你和我的想法都一样。”
“假如在动机方面没什么斩获,那么,你刚才所不屑提及的凶器和下手机会呢?”
“从凶器下手很有帮助。沃尔夫是被你从印度宗师手中取得的手枪打死的。没错,我们已经查过它的号码。一年前左右,这把手枪被公然卖给赫曼·萨斯默。他宣称受到迫害——有人威胁他的生命——并设法取得许可。我怀疑他不知向谁行贿。弹道检查已经完成了,毫无疑问,那就是凶枪。
“好啦。那又怎样?你在礼拜五晚上把枪交给哈里根,之后便没有人承认见过这把枪了。他也许把它放在这间书房的书桌里,也可能为了任何原因而拿出这把枪——或许他正在叙述礼拜五晚上的事情。不,凶器没什么帮助。”
“还有另一个可能性。”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礼拜五晚上你离开之后,他把枪交给萨斯默,那么就表示萨斯默是凶手。好的,你能想像哈里根或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会说‘嘿,你忘了你的枪。下次抽空过来拿,祝你下次好运’?你能想象这幅画面吗?”
“不能。”
“那么我们就认定那把手枪放在这里,大概就在这个房间里,整个周末都在,因此所有接近沃尔夫·哈里根的人都有机会接近那把枪。换句话说,只要有下手机会,便同时可以取得凶器。这是一体两面的事。”
“那么,下手机会又怎么说?”
“这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先把凶手怎么逃出房间这个问题搁一边,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任何人,也就是说,任何沃尔夫·哈里根愿意让他进来的人。康嘉小姐之前和修女们在一起,可是她后来一个人过来这里;约瑟夫在附近徘徊,厨师不确定当时的时间;从离开你之后到出现在厨房之前,康嘉小姐可能有个空当:亚瑟当时则独自待在他的房间里。
“当时没有人能看到走廊这道门口任何知道后门入口的闯入者都可以从那里溜出去——当然,如果沃尔夫愿意让他走的话。下手机会也没办法让我们确定凶手是不是家中的人,虽然乍看之下也许会这么以为。唯一能确定的是,没人记得曾在附近见过任何可疑分子;连佣人也这么说,不过。凶手本来就会避人耳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