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吉夫斯和小姑娘克莱门蒂娜(第9/9页)

“成功了?”

“是,少爷。她从后楼梯上去,如今已安然回去就寝了。”

我眉头一皱。一想到克莱门蒂娜这个丫头我就心烦。

“她就寝了,啊?”我说,“我咒她染上兽瘟,吉夫斯,并且愿她礼拜天背不出短祷文被罚站墙角。然后你就进去见到梅普尔顿女士了?”

“是,少爷。”

“并且告诉她说我一个人留在花园里,赤手空拳勇斗歹徒?”

“是,少爷。”

“并且这次是特地来拜访她?”

“是,少爷。”

“这会儿她一定正忙着写附文,加在给阿加莎姑妈的那封信里,毫无保留地夸赞我。”

“是,少爷。”

我深吸一口气。这会儿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超人的智慧肯定都涌现在五官之上,汹涌澎湃着呢。我努力了一阵,可惜还是看不清。

“吉夫斯,”我说,“我从一开始就该听你指挥的。”

“那样或许会省却一些不愉快,少爷。”

“可不是不愉快嘛。当时暗夜中提灯把我照亮的一瞬间,我刚把花盆摆好,顿时觉得有根肋骨错位了。吉夫斯!”

“少爷?”

“昂蒂布咱们不去了。”

“我很高兴,少爷。”

“在海边宾利这种风平浪静的地方,小伯比·威克姆尚且有办法给我弄了这么个烂摊子,真到了昂蒂布那种危机四伏的度假胜地,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少爷所言极是。威克姆小姐——我曾经说过——虽然楚楚动人——”

“是是,吉夫斯。这事儿不用再强调了。伍斯特的双眼绝对擦亮了。”

我犹豫了片刻。

“吉夫斯。”

“少爷?”

“那条高尔夫灯笼裤。”

“是,少爷。”

“拿去施舍给穷人家吧。”

“多谢少爷。”

我叹了口气。

“我的心在滴血啊,吉夫斯。”

“我能体会少爷所做的牺牲。不过,割爱的痛苦是短暂的,很快少爷就不会再多想了。”

“你这么觉得?”

“我深信不疑,少爷。”

“那就让它去吧,吉夫斯,”我说,“让它去吧。”

[1] [拉丁]意为受监护状态,一般指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