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第4/4页)
于是,上述那个吃屎的记者写道,塔卢拉赫引诱了小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49],也就是那个当丈夫的之后,现在又跟他的老婆克劳馥小姐睡觉了。
我可没那么天真,我知道如果社会地位不受影响,更容易引起公愤。我写的这些关于塔卢拉赫的事,对我来说也是这样,如果不是因为我失去了社会地位,并且对制造丑闻不感兴趣。
她最怀念的是她在伦敦舞台上的荣耀:少女们和青年女工冒着雨在漆黑的小巷里等她。“你无法想象,她们胡乱地模仿我的衣着,剪着和我一样的发型,方头,头路开在边上。她们站在剧院后门,用颤抖的声音齐声唱着‘塔卢拉赫哈利路亚’。你知道,第一次听到会让人感到后背发凉,后来也就习惯了。”
是的,班克黑德小姐,我知道。我经历过这种事。但我是作为配角经历的,作为点缀别人的附属品,在天才的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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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裁剪裙子(这么说吧,是十字形的长袋子);为了节约裁缝费,我自己染色和烫褶(母亲傲慢而忧伤地看着我,她一早一晚都在编织她漂亮的白发,百岁王后那样的长发)。
我奔走于野餐会、茶话会和那个阴森森的妇女俱乐部之间,贱卖我所画的一切:餐具、装饰物、碗、托盘、花瓶、镜框,还有印着鸢尾、芍药、牵牛花的盘子,我不知道那些长舌妇拿它们来做什么。
我这样问自己:我穿着平底鞋和难看的裙子,衣衫不整,我一转身,她们是否就咯咯大笑,或者悄悄地说:“可怜的女人!”她们会不会这样讽刺说:“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很快就会在以她的姓氏冠名的小路上玩完!”……她们信基督,她们用仁慈赎回了自己的罪孽,未来的一切错误都能得到饶恕。她们会不会团结一致地发出复仇的笑声?三十年前我曾跟她们混在一起的那些女人,她们会不会有一天因为跟我相像而感到绝望,看到我堕落成这般模样而窃喜?
正如司各特在去世之前的一个夏天写信跟我说的那样,“疾病加上贫困,就是对人的一种诽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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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威廉·布洛克曼·班克黑德昨天因心脏停止跳动而死亡。那个可怜的人自从失去妻子之后就已经痛苦不堪,他的妻子是在生塔卢拉赫的时候就死的。我常常想,一个人由于自己的出生而送了母亲的命,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可怜的塔卢拉赫,她一回到曼哈顿,还来不及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就不得不折回华盛顿寻找父亲的遗物,然后把它们带回这里。对她来说,父亲就是一切,尽管承认这一点,会影响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