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第23/25页)
雷布思看着他,男孩子还是望着窗外,微笑着,一脸的不在乎。
“就知道你是,”他继续说,“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还上车?”
“好奇。而且,”他看着雷布思说,“我有很多客人,都是法律界、警界人士呢。”
“好吧,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你该管的。你知道,我还未成年呢!”
“我看出来了。”
“嗯,好吧……”男孩身子慢慢下滑,脚搭在表盘上。一时雷布思以为他会再做些什么,正襟危坐。但是男孩子笑了。
“想什么呢?以为我还会碰你?你没这么走运了,詹姆斯。”
“聊聊罗尼怎么样?”雷布思真不知道是该痛扁一顿眼前这个丑陋的小家伙,还是该把他送到一个温暖的家中。但起码,他知道,他想要答案。
“再给我根烟。”雷布思递给他,“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因为他死了。”
“常有的事儿。”
“他吸毒过量。”
“算我一个。”
“吸的是毒药!”
“糟糕。”
“最近是有什么毒药在流通吗?”
“没有,”他又笑了,“都是好货色。你身上有没有?”雷布思摇摇头,暗想:我是该痛扁他一顿。“好可惜!”男孩说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就没有麻烦。”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我需要钱。”
“我需要答案。”
“尽管问吧。但总得表示表示,有点诚意吧。”他的手掌还在那儿放着,就像面对爸爸一样充满期待。雷布思摸索一下,掏出皱巴巴的10英镑,递给他。男孩看上去很满意,“够问两个问题的了。”
雷布思怒不可遏,说道:“我想问多少,就问多少,你给我老实点!”
“要动粗吗?这就是你的把戏?”男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之前可能有所耳闻吧,雷布思想。
“有很多性虐交易吗?”雷布思问。
“不是特别多,”男孩顿了顿,“但也有不少。”
“罗尼也参与其中,是不是?”
“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男孩一本正经,“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不能算,”雷布思怒了,“我还有很多要问的呢。”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男孩去摸车门,正要出去。雷布思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把他的头按在表盘上,就在他刚才放脚的地方。
“上帝啊!”男孩抹了一把额头,看看有没有血。没有!雷布思对自己很满意:起到了最大的震慑作用,却是最小的可见伤。“你不能……”
“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孩子,包括把你从市中心最高点扔下去!现在告诉我罗尼的事情!”
“我什么都告诉不了你,”他眼里含着泪水,揉着额头,想减轻疼痛,“我跟他不熟!”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好吧,好吧!”他抽抽鼻子,拿袖子抹了一下鼻子,“我只知道,有几个朋友可能在搞什么。”
“搞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口味很重。他们都不说,但是看就看得出来,他们身上带着伤,有瘀青、伤口。有个家伙还在医院里躺了一周。他说是从楼梯上跌下来摔的。可是,上帝,那样子看上去,他是从摩天大楼上摔下来的。”
“没有人谈论吗?”
“肯定拿了不少钱!”
“还有呢?”
“可能无关紧要……”这孩子是吓坏了,听声音就知道。他会说的,他会一直说下去,直到最后的审判。很好:雷布思本来是没有什么闲心来听这些事儿的,可是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
“什么?”他吼了一声,很喜欢他现在的角色。
“照片。听人私下里说,有人对照片很有兴致,不是PS出来的,都是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