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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证实情犹如探囊取物,”弗兰克说,“现在有了医生的地址。我可以修书一封,问他是否还记得去年跟德温特夫人约过诊。”
“不知他会不会予以理睬,”朱利安上校说,“医务界有条约定俗成的规矩,不对外公开病人的病情。要想从他口里探出点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德温特私下见他,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你看呢,德温特?”
迈克西姆从窗口回过身,表情平静地说:“随你怎么吩咐,我都乐意执行。”
“时间上没问题吧?”费弗尔说,“二十四小时大有回旋余地。可以坐火车、乘轮船或搭飞机逃之夭夭。”
只见丹夫人目光犀利地瞧瞧费弗尔,又看看迈克西姆。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丹夫人对费弗尔的指控一无所知。这下她开始明白了,从她脸上的表情便看得出来。她先是疑惑不解,后又掺入惊奇和仇恨,最后得出了确切的结论,这一系列心绪都镌刻在她脸上。她一下子用那双又瘦又长的手神经质地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伸出舌头抿了抿嘴唇,同时仍凝视着迈克西姆,眼睛一刻也没放过他。我心想她醒悟得太迟了,事情已成定局,她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现在她无论对我们说什么或做什么都已无关紧要,反正不幸已经发生。她无法再伤害我们。迈克西姆没留神她的表情变化,或注意到了却没露出声色。此刻,他正在跟朱利安上校讲话。
“你看怎么办?”他说,“我明天早晨起来,按这个地址开车到巴尼特镇去?我可以先给贝克发份电报,请他在家等候我。”
“不能让他单独去,”费弗尔冷笑一声说,“我有权利提这要求吧?让他跟韦尔奇警长一道去,我就再不说什么。”
但愿丹夫人别那么死死盯着迈克西姆。弗兰克这时看见了她的那副样子,用困惑和焦虑的目光打量着她。我见他又扫了一眼手中的纸片,上面写着贝克医生的地址。随后,他也朝迈克西姆那边望了望。我坚信他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实情,而且良心上开始有了发现,只见他脸色白如死灰,将纸片放到了桌子上。
“我认为没必要把韦尔奇警长也拖入这件事……不过……”朱利安上校的声音与刚才相比有所不同,显得有些严厉。我不喜欢他使用“不过”这个字眼。为什么偏偏要说这样的话呢?反正我是不喜欢。“如果我跟德温特一道去,寸步不离守着他,办完事就把他带回来,这样做你满意吗?”他问。
费弗尔看了看迈克西姆,接着又把目光投向朱利安上校,脸上的表情诡诈、阴险,淡蓝色的眼睛还闪出几分得意的神采。“好吧,”他不紧不慢地说,“我看就这样吧。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也随你们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朱利安上校说,“我觉得糟就糟在你有这个权利。不过,你要是跟着去,我也有权利要求你保持冷静的头脑。”
“这个你不必担心,”费弗尔说,同时脸上绽出了微笑,“我一定保持冷静,冷静得就像三个月后将给迈克斯定罪的法官一样。我相信这位贝克医生会为我的指控提供证据。”
他扫视一圈,把我们挨个看了看,然后放声大笑起来。他大概最终也明白了这次出访医生的重大意义。
“明天早晨何时动身?”他问道。
朱利安上校瞧了瞧迈克西姆。“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时间由你定吧。”迈克西姆说。
“九点钟怎么样?”
“就九点钟。”迈克西姆说。
“我们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在半夜逃跑?”费弗尔说,“他只需绕到车库,开上车就能溜之大吉。”
“我的话足不足信?”迈克西姆转向朱利安上校问。朱利安上校第一次露出了难色,我见他扫了一眼弗兰克。迈克西姆顿时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跳,一字一板地说:“丹弗斯夫人,今晚我和德温特夫人就寝时,你能不能亲自来把房门反锁上?明天早晨七点钟能否请你来叫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