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瘾就死(第36/51页)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先还不信。他说真是离了。还扭头叫他老婆证实:“是不是离了?”

那女人回头看见我们,证明道:“是离了。”还朝杜梅一笑。

虽然我对这女人有看法,但还是感到突然。

“怎么说离就离了?”

“可不说离就离了。我们不像那些俗人,还得打几年。”潘佑军无所谓地说,“你不是也挺瞧不惯她?我更瞧不惯她。”接着又补充一句,“她早在外边有人。”

这时,那女人走过来问潘佑军:“我那大瓶法国香水呢?”

“不知道,”潘佑军摇头,“没看见。”

“卑鄙!”那女人横潘佑军一眼,扭身走开。

潘佑军笑着对我说:“偷了她好几件东西,回头她还有不见的玩意儿呢。”

那女人和杜梅说话,给她写了她的电话和新住址,让杜梅以后找她玩去。那本美容书就送杜梅了。

潘佑军对我说:“以后你也来找我玩吧,我这儿清静了。结婚没劲,现在我逮谁跟谁说。幸亏当时没要小孩,现在看来这点还是比较英明的。”

他又跟我开玩笑:“你也离了得了,回头再劝肖超英也离了,咱们几个光棍住在一起多乐儿。”

看到杜梅转过身来,他又改了口气,诚恳地说:“别听我的,能不离还是不离,能凑合就凑合。你可不知道离回婚多伤身子骨,虽然咱们都是想得开的人。”

回到家,我一直没说话,杜梅也懒懒的不开腔。看得出来,她受惊的程度比我严重。

第二天,我正站在窗前边抽烟边看着外面几个小女孩在扔沙包玩。她在一旁开口道:

“特羡慕吧?”

我看她一眼,没理她。

“特羡慕人家说离就能离了,是不是觉得我特赖,没潘佑军老婆那么好说话?”

“你知道个屁。潘佑军老婆早在外头有人了。”

“你是不是也就差在外边有人了?”

“你是不是又想跟我吵啊?别没事找事。”

“有话别不敢直说,憋在心里再憋坏了。瞧人潘佑军,多男子汉,敢做敢当。”

“没精神跟你吵架。”我离开窗口,坐到沙发上。

她又跟了过来:“瞅着我烦是吗?连吵架都不爱跟我吵了。留着精神跟别人使去。”

“你存心找茬儿怎么着?潘佑军两口子离婚你冲我撒什么气呀?”

“你们都是一路货,都不是好东西!”杜梅愤然道,“早看穿了,全是假的,没一样是真的。”

“你才知道啊。”我冷笑。

“对,才知道,晚吗?”她往我对面一坐,疾言厉色,“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离婚?”

“你真想离?”

“真想。”

“可我没想跟你离。”我把头一扭。

“那你就对我好点!”她挺胸发怒道,“别一天到晚不阴不阳,死人似的,做这副委屈样给谁看?”

“你叫什么叫?你撒什么野?你还想把这家再砸一遍吗?”

“那也没什么难的。”她眼圈红红地指着我,“告你小子,别惹我。我为你哭的次数太多了,我这一辈子都没这么哭过——就为了你!”

“你真有本事,快赶上三岁小孩了。你这副样子太不可爱了,照照镜子去,你看你都成什么了。”

“别气我,别气我,你听见了没有?”她嘴唇哆嗦,脸颊的肌肉也哆嗦,忽然弯腰使劲冲我没头没脑地狂叫一声,“你别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