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之网(第30/35页)
唉,这些话让他受不了。他说不出话来,他扭过头说:“好吧。我会尽力的!”“那么,你快走吧,”我说。“我不想让他们发现你在这里,”我说,“我希望你一切顺利。”“再见,”他说,“从今以后我会试着过不一样的生活。”“对了,你就应该这样。你必须设法弥补自己造成的伤害。走吧,”我说,“再不要犯错了。”
于是,他就走了。我听见栅栏嘎吱一响,然后就看见他上了街,我想他是朝山那边去了。他逃走了,没错。我再也没见过他。
嗯,他走后不到十分钟,你爸爸就回来了,你知道,他有新闻要告诉我,所以很激动。
“哎呀,”他说,“他们跑了,五个全跑了。汉斯利和一大群人为了取枪把布莱克五金店的玻璃给砸了,他现在和地方治安维持队去追他们了。”
“是吗,”我说,“你得跑到市里才会知道那件事,是不是?下次你还要像那样追着跑,才能回来给我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他说,“你是怎么听说的?你知道了吗?”他问。“知道!”我说,“哼,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我说。“我是直接得到消息的,”我说,“我也根本不用出门去打听。”“哎呀,”他说,“怎么回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走了以后来了个人。”我说。“是谁?”他问。我看着他。“埃德·米尔斯来这儿了。”我说。“老天爷!”你爸爸说,“你是说那个杀人犯来这儿了——到我家了?你没有报警吗?”他问,“你没有告诉邻居?”“没有。”我说。“哎呀。我去,”他说,“我现在就去。”然后他就起身要去。我把他挡住了。“不要,”我说,“你别这样做。你待在这里。嗯,我向他发誓我不会出卖他,我们要信守诺言。你安静些。”他想了一会。“好吧,”他说,“我想你说得对。毕竟,也许这样做最好。但这是我听过最奇怪的事了,”他说。“确实!”
唉,他们逃跑了,没错。一个也没被抓住。当然,几年后你爸爸去加州,杜鲁门曾对他说,他在科罗拉多的时候埃德和劳伦斯去过他家。当然,不到六个月那两个姑娘就跟过去了。劳伦斯的妻子,就是玛丽·杜鲁门,一两年后得了肺病死在科罗拉多了,我不知道劳伦斯后来怎么样了。据说他定居在堪萨斯州,又结婚了,生了很多孩子,现在仍在那里生活。嗯,在那个地区他是个富有且受人尊敬的人。
当然,我们知道埃德·米尔斯的事。我是从多克·汉斯利那儿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杜鲁门告诉你爸爸,埃德逃出来后就到了科罗拉多州,然后就去了山上的矿区干活,当然,等他派人去接艾迪的时候,他都准备好了,然后她就跟他去了。嗯,杜鲁门说,她和他在那里生活了一年左右,她又回到她父亲家了。噢!她说了那件事,你知道!说那太可怕了,她再也受不了,说埃德快要疯了,有时他会神经错乱,疯狂地尖叫着说他杀死的那些人的灵魂从坟里出来找他,缠着他折磨他。“你明白,是不是,”你爸爸说的时候我对他说,“你明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知道这句话一直很灵,”我说,“恶人虽无人追赶也逃跑。”“是啊,”他说,“就是那样。绝对是内疚。”他说。“所以我就把她从他那里带回来了,”杜鲁门说。“我把她送回东部,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当然,”他说,“他威胁我——他威胁要杀了我,但是我明白这个人要疯了,我再也不会让她回到他身边了。”他说。
嗯,艾迪又回家了,离了婚:当然,是卡什·基特替她诉讼——那还是他当选参议院议员之前的事了,当时他还只是个执业律师——据说,在诉讼过程中,他爱上了她,然后娶了她,不到一个月她竟然拿到了最终的裁决文件。“哎呀,他们没等多长时间,是吗?”我对你爸爸说!“我觉得,”我说,“他们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啊,老天!”你爸爸说,“葬礼中剩下来的残羹冷炙,正好宴请婚筵上的宾客。[9]这就是哈姆雷特对霍拉旭说的话。”他说。“就是如此,”我说,“正是如此,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