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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可能是真的,比方林志玲说她从没整过形。
有些东西应该是真的,比方林志玲说她很想赶快结婚。
但总有些东西是真的,而且是如同太阳般闪闪发亮地真。
比方现在坐在计算机前看信的我,正毫无保留地想着她。
终于看完简短的信,也读完信里夹带的附件。
我打她手机,结果如我预期,她没有接听。
她以前没手机,曾给我三组号码,家里的、住宿地方的、亲戚家的。
我常循环拨打这三组数字,但通常找不到她。
没想到她有手机了,我仍然找不到她。
想用E-mail回她时,手机响了。
“信看完了?”她说,“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
“没问题怎么不回信给我?”
“我刚刚就在打你手机啊。”
“我信里说:我打给你。是我要打给你。”
“有差吗?”我说。
“有。是我麻烦你,所以当然是我打给你。”
“有差吗?”
“有。电话费要算我的。”
“有差吗?”
“你再说这句我就挂电话。”
“这是麻烦人帮忙的态度吗?”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态度,你可以不帮。”
“噢,我好喜欢你的态度。”
她没接话,停顿了一下。
“你不要再突然挂电话了。”我说。
“你记错人了。”
“我没记错。”
“少来。这么多年来你一定认识很多女生,记错很正常。”
“你少无聊。”
“如果你觉得无聊,我可以挂电话。”
“我觉得好有趣哦。”
她又停顿了一下。
“不要再突然挂电话了。”我说。
“又记错人。”
“可不可以不要老是说我记错人?”
“可以。只要你不记错人。”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为什么叹气?如果不想再说,我可以挂电话。”
“你挂吧。”
“嗯。”
电话断了,很干脆的响声。
一如七百五十几万分钟前那样干脆。
本来有种大概就这样又结束了的感觉,但想起这次是公事,
可能会不一样吧。
把她的手机号码加入通信录后,Line里面出现一个新好友,是她。
她的头像是一张彩虹照片,很像我今天下午看见的那道彩虹。
想起她今天下午的开场白,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那就是她的样子。
下班开车、回家吃饭洗澡,不管做什么,脑子里总是荡漾着她的声音。
几经挣扎,在睡觉前终于Line她。
告诉她关于那个计划的一些想法,而这本来是那通电话该说的。
没多久她就回Line,我原以为早已是上班族的她这个时间应该睡了。
虽然四亿五千多万秒前我们都是夜猫子。
她在Line里的文字,婉转多了,也健谈多了,
甚至还用“谢谢你”的贴图。
Line是我们以前从没用过的联络方式,这让我有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时代变了。
如果时代没变,那就是我变了。
“最近好吗?”我回。
“最近是指多近?”
“一年内吧。”
“工作很忙,其他还好。”
“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搬回来跟我妈住了。”
“你妈?”
“对。亲生的妈。”
啊?那我们又在同一座城市,仰望相同的天空了。
“你搬回来多久了?”
“忘了。好几年了。”
“那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有必要吗?我们又不用见面。”
“见个面有那么罪大恶极吗?”
“你眼睛有问题吗?我只说没必要,没说罪大恶极。”
“那现在因为要做计划,总可以见面吧?”
“还是没必要。有手机和Line就足够了,不用见面。”
“可是我想见你。”
“你记错人了。你想见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