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4/8页)



  谢松望哈哈笑道:铁南,铁南,还不是劝我缩在轿子里看你们去出生入死?其实老夫不通武艺,当面见他难免有两分危险,但是他既然指明要亲自见我,恐怕是有重要内情要当面说与老夫。此事重大,应当不入二耳,他如此做,并非没有道理。我带你等来,已经有违他要单独见我的本意了。

  铁南却道:大人固然是要为国出力,不过那人的消息确切与否还未可知,如果他一心要谋害大人,拿这些消息作个幌子骗大人来这里欲下毒手也并非不可能!

  谢松望还是大笑道:铁南,你看老夫真的老糊涂了不成?任人轻易骗来?我已经去大理寺中查得当年的一些文书,他所说的话句句是实。此事如此机密,他能知晓并且告诉老夫,自然不是完全没有诚意。如果老夫一时畏惧不敢亲自见他,给他看扁了事小,他信不过老夫不愿将实情全盘托出,朝中局势就当真危险了!

  大人,那件机密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这等重要?身后的武士李越问道。谢松望摇摇头道:不是老夫信不过你们几个,牵涉朝中要员,水落石出之前,多说恐怕没有好处。皇上亲征在外,朝廷大局切要小心。你们还是不要多问了。

  铁南接口道:虽然大人不避艰险,但是还是要千万小心。一会儿那人到了,大人去河边见他,切不可走得太近。那人一旦有什么异动,定要立即退回呼喊属下等。属下看此河宽两百余步,除了劲弓长箭,暗器绝对无能为力。河岸有树木掩蔽,他如张弓发箭,大人可在树后暂避。桥在下游,任他多好的轻功,想要渡河也不是片刻就能做到的。李越和赵轲埋伏在上下游,注意不得让人渡河,更要小心有人下水。我和丘漠守在大人身后,应当足以保护大人。不过大人还是要记得,一旦有任何异动,立即退回万勿拖延,万勿拖延!

  谢松望伸手拍拍铁南的肩膀道:铁南,我们是不是都老了?什么时候铁扇书生也变得如此多嘴?是不是我们真的,都老了?

  他轻轻叹息,迈步走向河边,铁南看着他躬起的背影,想起他数十年的操劳在朝廷上不断遭人排挤,而今书生已老,却还愿意为国赴险,一时间就要落泪。终于忍住,挥挥手,李越赵轲两骑奔向上下游各两百步的地方。

  而后,四人掩蔽在周围的树木草丛里,放开坐马,让马儿自己跑出两三里外。一时间,四周寂静下来,好象只有谢松望一人孤单的站在河岸上。

  铁南从怀里抽出成名兵刃南山铁扇,紧张攥住,盯着两百步外的谢松望。时间一分一分流逝。

  铁南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卯时已到。忽然听见丘漠低声道:来了!河对岸薄雾笼罩的沙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白衣的人立在那里。雾中,白衣飘飞,若真若幻。以铁南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出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看见他怎么来的?铁南在他身边倒是没有看见弓箭。

  丘漠摇头,铁南的心里忽然一冷,攥着铁扇的手里沁出了冷汗。

  来的可是叶少侠?谢松望对着河对面喊道。

  不是!河对面的白衣人的声音遥遥传来,叶三只是一个杀手,不是少侠。做人做鬼,一念之间。叶公子给老夫的消息关系社稷安危,可救我朝百万黎民,如此一念,便可做大侠!

  大人可曾查到当年药人一案?叶三问道。

  听到药人二字,谢松望的心里也有一丝感喟,说道:老夫查到当年宁王写给皇上的奏折,确实提到军中正尝试以药力提高将士体力,称为药人。可惜宁王久镇边陲,退任时居然遗失了大量文书,所以对于其中究竟,还是不甚了了。叶公子曾在军前为将,千军万马中独刺瓦剌王子阿木独确有其案。只是公子所说后来朝廷派你刺杀昆仑掌门何秋道一事却还是迷团。冷将军在军中的战功也有案可查,但是你和冷将军离开宁王军后就全然没有头绪。大理寺不会留有当年的文档,要有也在锦衣卫的宗卷里。叶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