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荒屋里的奇死(第2/4页)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另一个人说,折叠好报纸,拿起它,塞进他的衣兜。“你的作品有太多的怪事,不管怎样,来吧,告诉我是去做或是制止这种事。用什么方法去做我能获得或我愿意获得快乐,凭我对你的作品的信任?”

“有许多办法。让我问你:如果你坐在街车里是怎样享用你的早餐;想一想留声机是如何完美地送上一场圆满的歌剧——歌唱、管弦乐、所有的东西;如果在你办公室的工作时间关掉留声机,你怎样做能获得这些快乐?如果在早班渡船上,当你听到一个意大利人不识时务地拉起小提琴,你会真正地关心舒伯特的小夜曲吗?你总是为了欣赏而不断地装上子弹和扣动扳机吗?为了预备任何要求你一直保持着巅峰状态的心情?让我提醒你,先生,你给我荣誉的那篇故事会让你忘记这车的不舒服,这是一个鬼故事!”

“喔?”

“好!读者不得不一致服从他的恩典?你已经为报纸支付了五美分。它是你的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会有权读它。时间、地点、心情,既不帮助也不伤害它什么,当它嘶嘶作响时它的某些东西确实需要去读一次。但我的故事没有这种品性。它不是从鬼国来的“非常最新忠告”。你不能指望自己可以在鬼域里大跳库兰特舞,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喝直到你有空闲让思想挪用情感的空间——我会谦恭地服从你在街车里不能做的事,甚至如果当你仅仅是一个旅客的时候。孤独不是一种好姿态。一位作者有权利让读者重视。”

“确切的榜样是什么?”

“权利是读者要专心致志,拒绝他是邪恶的,在街车的嘎嘎声中让他分享你的注意力,人行道上是熙熙攘攘的拥挤的人群,离开那些建筑物——包括那些让我们习以为常的各式各样的分心的环境——这些东西总的说来对他是不公正的。上帝认为,它声名狼藉!”

说话者站起来,抓住车棚上吊着的一条皮带让自己站稳。另一个人很惊讶地仰望他,对这些琐碎小节的抱怨居然用了那么强烈的语言,简直不可思议。他看到作家的脸罕见地苍白,眼睛却像火炭一样放着红光。

“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作家继续说,他的言词充满激动——“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马希。早晨的《信使》上我的小说的副标题径直写的就是‘一个鬼故事’。这一切是一个充分的标志。每一个正直的读者在这个限定的暗示下去读这个作品,将明白它是什么意思。”

马希害怕这琐碎谈话,带着微笑问道:“什么条件?你知道我只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商人,不明白这事。会发生什么,什么时候,哪个地方,我去读你的鬼故事?”

“在荒野里——深夜——只有一点烛光,会有不可逃避的激动,一个作家会很容易地兴奋——如此的怜悯或如此的欢乐,我可以差不多在任何情况下让你狂奔或狂笑,但是为了我的鬼故事让你铭记在心,必须制造恐怖氛围——起码一个神奇的浓重感受——那是一件非凡的事。如果你明白我说的一切,我有权希望,你会找一个试验的机会,你会让你自己很容易地获得我要给你的那种感受。”

车子现在到了终点站,停了下来。车子今天第一趟旅行结束了,但早班车的两个乘客的谈话并没有受到干扰。所有街道笼罩在寂静与孤独之中,屋顶上挂着升起的朝阳。当他们一起从车上走下来,马希仔细地凝视着他的同伴,有传闻说像非凡的文艺天才里大多数人一样,他也对一些古怪有害的恶习着迷上瘾,是一种阴暗的报复念头,对光明正大的人的优越有一种愤恨。库尔斯顿先生就是这样一位为人所知的天才。正直的灵魂都相信天才是一种没有节制的东西。库尔斯顿不喝酒,但许多人说他喜食鸦片,早上露出某些迹象——他眼里放射着狂野的光芒,脸色异常苍白,说话急促沙哑且含混不清——马希先生证实了这个传闻,尽管这会激怒作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