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16年在孚日山的阵地战;1916-1917年在罗马尼亚的运动战(第4/19页)

总算不虚此行,我随即下达了撤退命令。我们不能和投入战斗的法国预备队纠缠。敌人倒也没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我们带着11名俘虏回到了阵地。在这次任务中,有一点尤为让人高兴:除了准下士斯蒂勒被手榴弹擦伤一点皮之外,所有作战人员都平安无事。这次任务很快得到了上级的嘉奖。

可惜到了第二天,我们便遭到了法军的报复,一名法军狙击手在一个向来平静的防御阵地射中了参谋军士科尔马。这让我们痛心疾首,也冲淡了松树瘤袭击事件成功的喜悦。

这两起事件发生后,我们的太平日子也到头了。陆军最高司令部给符腾堡山地营下达了别的任务,我们在10月末必须往东线开拔。

斯库杜克隘口

1916年8月,德国及其同盟国的前线遭到了协约国的猛烈攻击。英军和法军为取得决定性战役的胜利,在索姆河集结了大量兵力。凡尔登战火重燃,战场周围的土地早就被鲜血染红了。布鲁西洛夫在东线发动的攻势令我们的盟国奥匈帝国损失了50万人,整条战线岌岌可危。在马其顿,由萨瑞尔将军领导的协约国军队准备随时发动进攻。而在意大利前线,随着第六次伊松佐战役的结束,不光是我们在戈里齐亚的桥头堡阵地,甚至连戈里齐亚整个城市都拱手让给敌人了。敌人准备在这里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罗马尼亚人也来凑热闹了。他们相信一旦他们投入战争,协约国将很快赢得胜利。他们也将从盟友那里获得丰厚的回报。1916年8月27日。罗马尼亚人向德国及其同盟国宣战,50万罗马尼亚士兵越过边境,进入西班包根地区,十月末,符腾堡山地营也抵达了该地区。德军在多布罗加、锡比乌和喀琅施塔得连战连捷,罗马尼亚军队被迫撤回到边境线,但是决定性的战役尚未打响。几个星期前,罗马尼亚军队还满是幻想,结果却只能节节败退,俄军不得不增援他们。

因为通往彼得罗沙尼的铁路遭到了破坏,符腾堡山地营只得在普伊下车,我们艰难地往彼得罗沙尼行军,形形色色的队伍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为了赶路,我们不得不采取了一些应急措施,让连里的先头部队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驱散那些漫无目的、不时堵塞道路的人流,清出一条路来。而步兵则跟在连里的车辆旁边。要是车辆马力不足了,士兵就会用手推车。靠着这些措施,部队缓慢而又稳定地向前推进着。一路上,我们还看到了不少戴着尖顶高帽的罗马尼亚战俘。

临近午夜的时候,连队终于抵达了彼得罗沙尼,我们在学校光秃秃的地面上睡了几个小时。长途行军后,我们的脚疼得火烧火燎。不过,尽管如此,第2连和第5连的官兵仍然爬上卡车,经卢佩尼向西南方受到威胁的山区前线推进。

几天前,巴伐利亚第11师没能拿下伏尔甘和斯库杜克隘口。争夺隘口的战役打得异常艰苦,第11师的部分步兵和炮兵被敌人击退,部队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现在,舒米托的骑兵部队占领了边境线上的一道山脊。要是罗马尼亚军继续进攻,我们微薄的兵力将很难阻止他们。

我们乘坐卡车行驶了几个小时后,在霍比考瑞卡尼下了车。在那里,我们被划分到了一支骑兵旅,部队开始朝边境线1794高地方向的山脊出发。我们沿一道窄径攀爬,背包和四天的生口粮压得我们苦不堪言。我们既没有驮马也没有登山装备,所有的军官都必须自己背背包。我们沿着陡峭的山坡攀爬了好几个钟头。路上,我们遇见了巴伐利亚师的几名士兵和一名军官,他们曾在山的另一侧跟敌人鏖战,看起来很紧张。从这些人的口中我们得知他们在大雾中打得相当艰苦,大部分战友都在跟罗马尼亚人的白刃战中牺牲了。幸存下来的人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一直在山林里游荡,最后终于找到了边境线。他们说罗马尼亚人就跟野兽一样凶猛,绝对称得上危险的敌人。看来我们只有亲自去见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