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月至7月18日(第13/31页)
3月11日,星期六
和玛丹娜·布卢姆一起滑雪去寻找蔬菜,她将在家里烧野兔给我们大家吃。
3月12日,星期日
克鲁曼修柏这里对于生活细节的安排一片混乱,几乎没有煤炭(而我们却身在西里西亚,产煤的心脏地带);有煤炭的时候,办公室又热得像火炉。所以我们不是冻死,就是被烤死。
玛丹娜·布卢姆烧的野兔美味极了,客人们都待得很晚。我明早5点就得起床,因为必须去波兰的布雷斯劳拿一些替代照片重新建档。
3月13日,星期一
在黑暗中起床更衣,好久没穿裙子,感觉很怪。
幸好开往布雷斯劳的铁路交通照常运作,我10点抵达。那个小城虽然到现在都没遭到轰炸,却十分荒凉。我很快办完正事,迅速游览市集及大教堂。本想在当地一家餐厅吃午餐,但食物实在难以下咽,我胡乱吞下一点不知什么玩意儿做成的汤,赶紧回车站。
几位女士跟我合用一个车厢,其中一位老太太因为在一次空袭后大受刺激,不停摇头晃脑;另外一位失去半条手臂,却还挺乐天的,她将去乡间的一家医院。我觉得到处都脏兮兮的,有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拿出古龙水在车厢里喷了一圈。抵达希尔施贝格后,一位在外交部工作的女孩加入我们,她刚从柏林来。见到了罗玛莉·舍恩贝格,听说她现在想来克鲁曼修柏跟我一起住。
3月14日,星期二
母亲来信。她很久没有伊连娜的消息,意大利现在的情况似乎很混乱。我突然陷入低潮,到教堂里坐了好一阵子,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伊连娜一个人待在罗马似乎变得既焦虑又绝望,渴望在战争结束前来和我们相聚——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3月15日,星期三
罗玛莉·舍恩贝格来信证实她的确想搬来这里。我们会寄给她一封正式信函,邀请她永久加入我们的工作小组。她在柏林的表现太急躁,危及许多重要人士。
去普鲁士客栈吃晚餐。他们刚宰了一头猪,每个人都狼吞虎咽猪的内脏,我仍坚持只吃奶酪。
全德国的电报服务都已中断,如果你希望传出去的信息遗失的话(现在常有这个需要),发电报倒是个好办法。
3月16日,星期四
仍未收到食物包裹,所以晚餐吃烤面包沾火鸡的鸡油。
昨晚军方广播发言人迪特马尔将军坦承东线上的战况并不乐观,因为“泥季”来临,对俄国人有利——我们必须对战果严重逆转有所准备,他说。
盟军方面则轰炸了罗马及斯图加特。最近他们放柏林一马。
3月17日,星期五
舒伦堡伯爵送来一只火鸡,其他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们牛一般的存在因此波纹不生。
3月18日,星期六
和玛丹娜·布卢姆出去滑了一整天的雪,积雪很厚。回家时看见珍妮特·S正挣扎着想把大使助理及司机刚用雪橇送来的一箱梅特涅葡萄酒拖进家里。我们立刻开了一瓶,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我送了半箱给珍妮特,感谢她殷勤款待。
3月19日,星期日
仍旧出去滑雪。
回家时发现舒伦堡伯爵已到。他刚接到从土耳其寄来的一个装满坚果、葡萄干和干无花果的包裹,还带来一些咖啡和白兰地,我们庆祝了一番。
珍妮特·S打算回柏林一个星期,因为最近那儿没发生空袭,她甚至想带跟她一起住在这里的小女儿回去,我认为这么做有欠考虑。
3月21日,星期二
今天下午是自从布特纳开除我之后,大家第一次跟他开会。他努力示好,大概决定尽弃前嫌吧。
舒伦堡伯爵的助理告诉珍妮特·S,德军已侵略匈牙利,苏军则占领了罗马尼亚。这个消息尚未正式发表。大好远景!
3月22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