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得孙河上的奇迹[1](第2/5页)

在第一时间,萨伦伯格想到的是把飞机飞回拉瓜迪亚机场。

3

下午3点27分,拉瓜迪亚机场的塔台收到了萨伦伯格的呼救。

当天负责1594次航班塔台雷达控制的,是一个叫派崔克·哈登的小伙子。当他收到萨伦伯格的求救信号时,顿时呆住了——两个引擎都不能运转,意味着这架飞机失去动力了。

但很快,他调整了情绪,立刻做出了应答:“好的……哦……你需要飞回拉瓜迪亚机场吗?向左转,航向220!”(Ok uh, you need to return to LaGuardia? Turn left heading of uh two two zero!)

无线电应答中传来一阵沉默。

哈登继续发出指示:“1549次航班,如果我们可以为你安排,你是否可以降落到13号跑道?”(Cactus fifteen fort nine, if we can get it for you do you want to try to land runway one three?)

应答器中传来萨伦伯格简短的回答:“我们做不到。”(We are unable.)

哈登没有放弃,继续努力:“1549次航班,31号跑道有空!”(Arright Cactus fifteen fortynine it’s gonna be left traffic for runway three one.)

萨伦伯格这次的回答更简短:“做不到。”(Unable.)

哈登这时可能并不知道,1594次航班此时离地面只有400多米的高度了。

他又安排了4号跑道,但等来的萨伦伯格的回答是:“我不敢保证我们能在任何跑道降落,我们右边有什么?新泽西的迪特波罗机场?”(I’m not sure we can make an runway. Uh what’s over to our right anything in New Jersey mabey Teterboro?)

哈登在绝望中似乎又抓到了救命稻草——既然萨伦伯格在寻找迫降的机场,说明飞机还能够掌控:“你说你想去迪特波罗机场?”(you wanna try and go to Teterboro?)

萨伦伯格回答:“是的。”(Yes.)

哈登赶紧回应:“你们想降落在迪特波罗哪条跑道?”(Which runway would you like at Teterboro?)

1549次航班却没有应答。

10秒钟的沉默。

随后,萨伦伯格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准备在哈得孙河上迫降。”(We’re gonna be in the Hudson.)

哈登怀疑自己听错了,赶紧追问了一句:“对不起,你再说一遍?”(I’ m sorry,say again Cactus?)

此时的时间,是下午3点29分,离塔台收到1549次航班的呼救,只过去了2分钟。

1549次航班再也没有应答。

4

在听到1549次航班准备迫降哈得孙河的应答后,哈登瘫坐在了椅子上。

为什么?因为在航空史上,飞机迫降在水面上的先例,往往惨不忍睹,因为考虑到水波、水流、水温、下沉等各种因素,水面迫降的难度其实比陆地迫降要高很多(和在水泥地上硬着陆没什么区别),生还率也小很多。

作为一个例子,1996年,埃塞尔比亚961号航班因被劫机而燃油耗尽,最终在印度洋面上迫降,结果机体被撕裂,全机175人有125人遇难。

更何况,1549次航班的下面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纽约,只要出一点闪失,就会造成比机上乘客人数多得多的伤亡。

在收到1549次航班的应答后,按照规定,哈登被请离了操控台,因为他当时的情绪已经不适合再调控航班了。

被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的哈登,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因为按照他的经验,1549次航班肯定是机毁人亡了。

但他不知道,就在那一刻,萨伦伯格正在操控着那架飞机,做最后的努力。

5

就在机身剧烈晃动的时候,1549次航班的所有乘客陷入了寂静。

这种寂静,并不是因为大家都很淡定,而是在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驾驶舱内的两名驾驶员。

这时候,机舱内的机长广播响了,机长说的,并不是大家都期待的“现在飞机已经恢复平稳”,而是一句让所有人胆战心惊的话:“准备撞击姿势!”(Bracing impa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