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9/18页)
可以肯定的是,查塔努加没有成为南方主要工业中心的前景。尽管它已经从流行病和小的经济危机中恢复过来,但人们发现它的铁矿石含硫太多而不能生产伯明翰能生产的高质量的钢,因此它遭受了一场严重的衰退。这一发现使得查塔努加失去了大部分发展势头,使得资金一时非常紧张。当时奥克斯已经在地产投机上损失惨重,成了他自己乐观主义的牺牲品,亟须更多的贷款来继续改进他的报纸,完成他新建的六层大楼,这个大楼的顶上将有一个闪闪发光的镀金的穹顶。
在他自己或者在任何人看来,他毫无疑问是一个优秀的商业冒险家。他作为一个20岁的年轻人,已经成功地接手一家报纸的残骸,用十年左右把它变成一个庞大的兴旺的日报,年利润达到2.5万美元。他还拥有一个小农场主的周刊,也在赚钱。他已经在查塔努加一个条件更好的住宅区买下了一所很大的砖房,他已经把他的父母兄弟姐妹都从诺克斯维尔接进去了,后来他的妻子也从辛辛那提接过来了,在那里他招待了许多访问查塔努加的杰出人物。当格罗弗·克利夫兰总统来到查塔努加时,奥克斯是欢迎委员会的成员。为了这个隆重的场合,他借了一件优雅的灰色外套,在行进队伍里乘坐一辆敞篷车跟在总统左右。在宴会上总统同他亲切交谈,他在总统面前就像总统在他面前一样是自信的和给人印象深刻的。在格罗弗·克利夫兰回到华盛顿后,奥克斯和他保持着接触。然而,尽管奥克斯有勇气经营《查塔努加时报》使其营利,但他却深陷于债务之中。这既是因为他为了改进他正在成长的报纸而借债过多,也是因为他跨越田纳西河的地产投机项目已经耗费了他十万美元。
他知道,除非以更快的速度赚钱,否则他是恢复不过来的,他在处在衰退期的查塔努加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他必须到别的地方扩张。他必须极力保持他的《查塔努加时报》不断营利,同时到整个田纳西州和州外旅行,寻找另一家就像他拥有的《查塔努加时报》一样能使他便宜地买下来并且重办的报纸。奥克斯从一开始就拒绝任何想以非报纸的方式赚钱的想法。不动产的惨败使他得到了教训:从此时起他发誓,除了报纸而外他决不再投资于任何事情,报纸是他唯一喜欢的生意。
这个时期的报纸业主享有许多铁路公司的自由乘坐权,是“公费旅游”的先驱,奥克斯充分利用了他的这个便利,在纳什维尔、诺克斯维尔、辛辛那提、路易斯维尔甚至纽约之间来回旅行,亲自了解更多的报纸和经营报纸的人。奥克斯在获得了《查塔努加时报》后不久就开始雇用他的家族成员,他逐渐地把经营《查塔努加时报》的大部分责任转交给他们。他的父亲朱利叶斯被任命为该报的财务主管;他的大弟弟乔治和他最小的弟弟米尔顿被训练成记者;他的三个妹妹中有两个已经结婚,奥克斯把她们的丈夫拉来做生意;后来又有了堂兄弟、侄子、家族的朋友——奥克斯的王朝开始形成了。那些在査塔努加没有为奥克斯工作的亲戚,在他1896年买下《纽约时报》后就在纽约为他工作了,或者在1901年后为奥克斯在费城拥有达十年之久的报纸工作。这一或那一时期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为阿道夫·奥克斯工作,他们以适度的谦虚和敬畏融进他的机构框架中——所有人,但他的弟弟乔治除外。
乔治·奥克斯,后来于1917年自愿更名为乔治·奥克斯—奥凯斯,1879年作为一名记者加入了《查塔努加时报》,一周挣九美元。他在诺克斯维尔的东田纳西大学上了三年学,尽管他在查塔努加加入他家族的事业而没有完成学业,该大学还是授予了他文学学士学位。他是一个敏感且善于表达的年轻人,是该大学的辩论俱乐部的成员,非常不同于他的哥哥阿道夫。阿道夫总是力图避免争论,乔治却似乎刻意追求争论。阿道夫从不渴望得到别人对他个人的注意,作为家族最满意的儿子他得到的关注远远超出了他的需求;乔治比阿道夫小三岁,却对这些永不满足。乔治非常在意他得到的每一种荣誉的纪念。他从不忘记别人表示的一个敬意,不管多么微不足道。他不厌其烦地听他的母亲讲述内战期间她如何在他睡着的时候在他的襁褓里隐藏给邦联军的供应品。当阿道夫开玩笑说实际上是自己睡在这个襁褓里时,他会十分生气,经常会哭起来。但阿道夫并不经常招惹他的弟弟,做这种事情太容易了。相反,阿道夫极力帮助乔治,就像他帮助全家一样,在他获得他们的尊敬和热爱时给他们以指导和鼓励,维护着他作为可敬的大哥的地位。这个沉着稳重的男孩是他母亲最为偏爱的。阿道夫是她的第一个活下来的儿子——此前的一个儿子在幼年死掉了。阿道夫出生了并且活了下来,对他的母亲来说是莫大的喜悦,就像是给她带来了生命,或者使她的家庭从贫困走向显赫才会有的那种喜悦。她知道,阿道夫是可以指望的,因为她的丈夫虽然是个好人,却是不能指望的。阿道夫总能采取正确的行动。除了地产投机交易之外,他对金钱是精明的。阿道夫娶了一个他母亲非常赞赏的姑娘,怀斯拉比温顺的女儿伊菲吉妮,没有像他的弟弟米尔顿那样娶了没有共同宗教信仰的人。他也没有像乔治那样总是在公众面前发脾气,老是给家庭带来麻烦。乔治似乎总是极力证明他如何与别人不同。当他还是个孩子时,如果告诉他别去做什么事情,他肯定会去做的。长大后他在他哥哥的《查塔努加时报》报社里工作,经常卷入戏剧性的局面和争论、威胁之中。有一次他差一点杀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