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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斯利凝重地说:“我雇你是保护我,让丑闻远离我,有需要时,也保护我妻子。不怪你,但避免丑闻的机会已经完全错过。现在的问题是我妻子要丢脑袋。我不信她打死了莱弗瑞。不信,但我也说不出理由。一条都说不出。就是有这个信念。她甚至可能昨晚去了他家,这把枪甚至正是她的。但不能证明人是她杀的。对待别的东西她粗心大意,对待枪没准也一样。落到谁的手里都有可能。”
“那边的警察可不会挖空心思去抱你一样的信念,”我说,“要是之前跟我打交道的那位很能代表他们的作风,他们只会挑出头号嫌疑人,开始挥舞棍棒。等他们查看过情况,你太太一准儿是头号嫌疑人啊。”
他用力摩擦着手掌根。他的惨相带几分戏剧性,真正的悲惨往往如此。
“我陪你去趟莱弗瑞家吧,”我说,“一眼看去,现场简直太标准了。她留下了别人看她穿过的衣服,也许都能查到。她把枪落在楼梯上。会傻成那样,难以想象。”
“有点儿同情心吧。”他疲倦地说。
“但这些不能说明什么。”我说,“因为我们是从推测的角度看问题的,而冲动或仇恨驱使下犯了罪的人,直接干完就走了。我听到的一切都表明她是个鲁莽的蠢女人。现场的哪个环节都看不出人为设计的迹象。所有迹象都表明完全缺乏人为设计。不过就算那边没有一件东西指向你太太,警方也会把她跟莱弗瑞联系在一起。他们会调查他的背景,他的朋友,他的女人。查案过程中,你太太的名字必然会被提及。到时候,他们发现她已经失踪一个月了,准会乐呵呵坐直身子,摩擦起满是老茧的手掌。他们当然还会查手枪的来路,要是枪是她的——”
他的手摸向椅子,在身旁找枪。
“不,”我说,“他们非拿到枪不可。马洛我兴许是个很机灵的家伙,就个人而言,也很喜欢你,但不能冒险去藏匿一把杀过人的手枪这样的关键性证物。我的一举一动,必须建立在你太太是明显的嫌疑人的基础之上,哪怕这种明显可能是误导人的。”
他又哼哼了几声,伸出拿着枪的大手。我接过枪,放了起来。随后我又拿出枪,说:“借下你的手帕。我不想用我的。我也许会被搜身。”
他递给我一条挺括的白色手帕,我小心地将手枪擦了个遍,放进口袋。我把手帕还给他。
“我的指纹不打紧,”我说,“但我不想你的也在上面。我能做的只有这个。回莱弗瑞家,原处放好枪,叫警察。配合他们工作,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必须老实交代。我在那儿干吗,为什么去的。最坏的情况是他们找到你妻子,证实人是她杀的。最好的情况是他们先我很多找到她,给我余地使尽浑身解数证明人不是她杀的,就是说,最终证实行凶者另有其人。你敢赌一把吗?”
他缓缓点头。他说:“好——五百块的赏金不变。证明克丽斯特尔没杀他就行。”
“这钱我没指望挣,”我说,“你现在可能也明白了。弗洛姆塞特小姐跟莱弗瑞熟吗?不上班的时候?”
他的脸抽筋似的绷紧了。他握起拳头重重砸在大腿上。他没说话。
“昨天早上我问她莱弗瑞住址的时候,她样子有点奇怪。”我说。
他缓缓吁出一口气。
“像留下了苦涩的回味,”我说,“像经历过破灭的爱情。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他的鼻孔微微颤动,进出的气息响了片刻。随后他放松下来,平静道:
“她——她跟他相当熟——一度。她这个姑娘,怎么高兴就怎么来。莱弗瑞吧,我猜,是个很有魅力的家伙——在女人眼里。”
“我必须跟她谈谈。”我说。
“为什么?”他简慢地问道。他脸颊上泛起一块块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