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瘟疫(第2/7页)

格雷眯眼看了看詹米,然后低头,噘嘴端详着棋局。“是的,就这样走。”他坚定地回答道。

“该死。”詹米说道,然后咧嘴笑着,无奈地伸手去推翻了国王。

格雷大笑起来,然后伸手去拿白兰地酒瓶,发现瓶子已经空了,于是也说:“该死!”

詹米大笑着站起来,然后朝橱柜走去。“试试这个。”他说,然后我听到液体倒入杯子时发出的悦耳汩汩声。

格雷把杯子端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打了个厉害的喷嚏,在桌上洒了几滴杯中的液体。

“这不是葡萄酒,约翰,”詹米温和地说,“别只是闻,你得喝它。”

“肯定不是葡萄酒。天哪,到底是什么?”格雷更加小心地再次闻了闻,然后试着喝了一小口。他有些哽噎,但是勇敢地吞了下去。

“天哪。”他又声音沙哑地说。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到桌上,打量着它,就好像它有可能爆炸一样。

“别说,”他说道,“让我猜猜。应该是苏格兰威士忌?”

“再过十来年,它或许就是,现在我只能说它还只是酒精。”詹米回答着,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他呷了一口,在口中转动,然后摇着头把它吞了下去。

“是的,没错,”格雷同意道,然后又喝了特别小的一口,“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酿的,这种东西我酿了十二桶。”詹米说道,语气中有酿酒大师的些许自豪。

听到詹米这么说,格雷扬起了漂亮的眉毛。“我能问你打算用这十二桶东西来做什么吗?你应该不是用它们来洗鞋的。”

詹米大笑起来。

“做交易,有机会的时候卖掉。”他说。“关税和烈酒酿造许可是我现在要操心的政治琐事之一,因为我们这里比较偏远。”他讽刺地补充道。

约翰勋爵咕哝一声,又喝了一小口,然后把杯子放下。

“嗯,关税倒是好逃,这点我同意,毕竟最近的税务所也是在十字溪。但是我觉得那样做并不安全。请问,你把这种奇异的酒卖给谁呢?应该不是印第安人吧?”

詹米耸了耸肩。“我卖得特别少,每次就一两瓶,有时候是作为礼物,有时候用来换东西。从来没有多到可以让人喝醉。”

“很聪明。你应该听说过那些故事了。与法国人打仗的时候,在密西里麦基纳克发生过大屠杀,我和一个幸存下来的人谈过。那次屠杀就是因为——至少部分原因是——大量的酒落入到军营中一大群印第安人的手里。”

“我也听说过,”詹米干巴巴地说,“但是我们与附近的印第安人关系不错,他们数量没有那么多,而且可以说我也很小心。”

“嗯。”他又喝了一小口,然后露出扭曲的表情,“我觉得,你毒死他们其中一个人的风险,要比让一群暴徒喝醉的风险大。”他把杯子放下,然后换了个话题。

“我在威尔明顿听人说有群叫改革者的人。他们利用暴动,在偏远的山区造成恐慌和混乱。你在这里遇到过那种事情吗?”

詹米哼了一声。“让谁恐慌?松鼠吗?这里是边远地区,约翰,是荒野。你在到这里的路上,肯定也注意到了这里荒无人烟。”

“确实注意到了,”约翰勋爵同意道,“但是,我听到某些关于你在这里的流言,说你之所以到这里来,部分原因是你能够抑制违法行为的增长。”

詹米大笑起来。

“我想得过一段时间才会有许多违法的事情让我去抑制。不过,我确实在河边的磨坊里打倒过一个虐待年轻妇女的德国老农民。他觉得那个妇女给他短斤少两了——其实并没有——而我又没法说服他。尝试维持公共秩序的事情,至今我就只做过那一次。”

格雷大笑起来,然后捡起倒下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