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做狗 Nobody's Dog(第4/6页)
瓦利米眨眨眼:“当然,我立马重开。”
威斯特转身离开,心知瓦利米正用无比怨毒的目光盯着自己后背,心知自己把本已糟糕的处境弄得更糟了,又多出一个贵族敌人。但真正让他烦躁的是对方没说错。没有伯尔,他早完蛋了。除了妹妹,他没有家人。真他妈该死,头疼死了。“为何总是我?”他冲自己吼,“为何?”
***
今天还有很多事,一整天都做不完,但威斯特实在无心工作。他头痛欲裂,几乎目不视物。他想在黑暗中躺会儿,用湿毛巾捂脸,哪怕一小时,哪怕一分钟。于是他在口袋里摸钥匙,另一只手按住疼痛的眼睛,咬紧牙关。这时,他听到门另一边有轻微的玻璃碰撞声。阿黛丽。
“不。”他对自己嘶叫。不要这时候!见鬼!为何给她钥匙?他轻声咒骂,抬手想敲门。敲自己的门。手还没碰到门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阿黛丽和路瑟赤身裸体、大汗淋漓地纠缠在他的地毯上。妈的,他飞快地转钥匙,猛地推开门。
她独自一人站在窗边,他欣慰地发现她穿着衣服,却又恼火地看见她刚从玻璃瓶中倒了满满一杯酒。她抬起一边眉毛打量贸然闯入的他。
“哦,是你啊。”
“见鬼,还能是谁?”威斯特没好气地说,“这是我的房间,不是吗?”
“某人今天上午心情不大好啊。”一些葡萄酒漫过玻璃杯沿,洒到桌上,她用手擦净,舔舔指头,又抬起酒杯灌了一大口。她总在气他。
威斯特表情痛苦,随手甩上门:“有必要喝这么多吗?”
“我懂,年轻女士该找些更体面的消遣。”她说话照例漫不经心,但威斯特尽管头痛得要死,还是能听出异样。她一直瞥向书桌,最后起身走去。威斯特抢先一步扑到桌前,抓起上头那张纸,上面写了一行字。
“这什么?”
“没什么!还给我!”
他伸手阻挡她,一边读了出来:
明晚老地方。
——阿
威斯特气得浑身发抖:“没什么?没什么?”他拿着信在妹妹鼻尖下晃来晃去。阿黛丽背过身,脑袋一歪,像在躲苍蝇。她一言不发,只是大口喝酒,还发出很大的声音。威斯特咬牙切齿。
“是路瑟,对吧?”
“我没说是他。”
“不用你说。”那张纸被他捏成了小球,直捏得指节泛白。他半转向门口,全身每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不住颤抖。他恨不得冲出去,掐死那小畜生,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要三思。
杰赛尔那忘恩负义的混蛋居然说话不算数,不,比不算数更糟。这也没多出乎意料——他就是个贱人,用纸袋子来装酒毫无疑问就会漏!但那封信不是杰赛尔写的,掐他脖子有什么用?世上有的是比杰赛尔更混账的年轻贵族。
“你打算如何收场,阿黛丽?”
她坐在椅子上,目光越过杯缘,冷峻地盯着威斯特:“收什么场,哥哥?”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
“我们不是家人吗?干吗不有话直说?你要说就说,何必遮遮掩掩!你以为我要去哪儿?”
“既然你问了,我说你这是要毁了自己!”他用尽最大努力才压低声音,“跟路瑟这厮的事过头了。写信?写信?我警告过他,看来他根本当耳边风!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的?该结束了,赶在闲话满天飞之前!”他觉得胸膛一阵气短,被迫作深呼吸,嘴巴却不听使唤,“见鬼,他们已经在嚼舌根了!打住吧!听到没有?”
“我听到了,”她仍旧漫不经心,“但谁在乎他们呢?”
“我在乎!”他几乎在喊,“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以为我那么迟钝?别忘记自己的身份,阿黛丽!”阿黛丽黑了脸,但威斯特没停下,“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要我提醒你吗,你在男人方面的运气实在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