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同的舞蹈(第12/17页)

当然,事情并不会这样就结束。红衣男抓住了剑柄,但他才抽出剑刃一寸,麦特就用矛杆打断了他的手腕。他哼了一声,放开剑柄,用另一只手去抽腰间的长匕首。麦特将矛杆敲在他的耳朵上方,他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那个人已经倒在黄衣人的身旁。该死的蠢货!麦特不确定这句话是在骂这个红衣人,还是在骂自己。

终于有六名红臂们推开旁观者走进人群里,他们是穿着齐膝长靴的提尔骑兵,改成步行的时候,显得有些笨重,金黑色的灯笼袖被裹在臂章里。艾德隆已经抓住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大约六七岁,面容憔悴而阴沉。他在泥土中扭动着赤裸的脚趾,不时会猛力挣扎一下,想挣脱艾德隆的手。他也许是麦特见过最丑陋的孩子,和他的脸相比,他的嘴和耳朵都显得太大了,而扁平的鼻子仿佛贴在脸上。根据他衣裤上的破洞判断,他应该是个难民,身上肮脏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处理一下这件事,哈南。”麦特说。哈南是这支小队的队长,他有个方下巴,一张久经风霜的脸,左侧脸颊上还刺着一只画工拙劣的鹰,现在这种刺青似乎在红手队里很流行,但大多数人只是把鹰的图案刺在可以被衣服掩盖住的地方。“查清具体情况,然后将这两个蠢货赶出镇去。”无论那男孩如何挑衅他们,这是他们应得的。

一个穿暗色莫兰迪羊毛外衣的瘦子挤进了人群,跪倒在那两个人身边。那个穿黄衣的已经开始发出窒息的呻吟声,穿红衣的用手抓住头,嘟囔着一些像是咒骂的话。刚刚赶来的那个人发出的噪音比他们两人加起来还多,他着急地喊道:“哦,大人!帕斯大人!库隆大人!你们还活着吗?”他向麦特伸出颤抖的双手。“哦,不要杀死他们,大人!他们现在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是号角狩猎者,大人。我是他们的仆人,我的名字叫帕迪。他们是英雄,大人。”

“我不打算杀死任何人,”麦特厌恶地打断他的话,“但你要把这两个英雄扛到马背上去,在日落之前把他们带出玛尔隆,我不喜欢威胁要折断小孩脖子的成年人。在日落之前!”

“但是,大人,他们受了伤。他只是个贱农的孩子,而且他骚扰了帕斯大人的马。”

“我只是在它上面坐了一下,”那个男孩喊道,“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麦特表情严厉地点点头:“男孩们不该因为在马背上坐一下就被折断脖子,帕迪,即使是‘贱农’的孩子也不该。你把他们两个弄走,否则我就折断‘他们的’脖子。”他向哈南望了一眼,哈南用力地向其他红臂点点头。队长不会亲自做事,至少不会比旗手做得更多。红臂们粗鲁地抓住帕斯和库隆,拖走了这两个还在呻吟的人。帕迪跟在他们后面,扭动着双手,哀求着。

麦特发现,艾德隆仍然抓着那个闹事源头的一只手臂。红臂们已经走了,镇民们也纷纷散开,没有人再向那个男孩多瞥一眼。他们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看,这对他们已经是很困难的事了。麦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难道你不知道,骑在陌生的马背上很容易受伤吗,孩子?像那样的男人骑的肯定是牡马,那种马会把小男孩一脚踩进地里去。”

“是一匹阉马。”男孩又扯了一下被艾德隆抓住的手臂,发现没有挣脱开来,显得更生气了,“那是一匹阉马。它不会伤害我的,马喜欢我。我不是小孩了,我今年九岁,我的名字是奥佛尔,不是小孩。”

“奥佛尔,是吗?”九岁?他也许已经九岁了。对于这一点,麦特判断不出来,特别是对凯瑞安的小孩。“嗯,奥佛尔,你的父母在哪里?我必须让你回到他们身边去。”

奥佛尔咬住嘴唇,没有回答,一颗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溢出来,他恼怒地将泪水抹掉。“艾伊尔人杀了我爸爸,一个……沙度艾伊尔。妈妈说,我们要去安多。她说我们要在一个农场生活下去,那里会有许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