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石之外(第11/14页)
艾密斯点点头:“我会只说关键的内容,如果你想听解释的话,沐瑞。”
艾雯迫不及待地想要谈论梦卜的问题并接受相关的训练,但令她感到恼怒的是,两仪师反而说:“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艾密斯向沐瑞点点头,开口道:“我先简单从奉义徒开始解释好了。在枪矛之舞中,最大的节——光荣,是碰触一名武装的敌人,却没有杀死他,或者是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这是最大的光荣,因为这很难做到,”辛那说着,蓝灰色的眼睛带着挖苦的神情眯了起来,“很少有人能做到。”
“杀戮带来的光荣最小,”艾密斯继续说道,“小孩和傻子也能杀人,在这两种行为之间是俘虏。你要明白,我这样说实际上是有所省略的,在这些行为之间分为许多等级。奉义徒是上述的那种俘虏。虽然有的时候,有些被敌人碰触的战士为了削减敌人的光荣和自己的损失,会自愿成为奉义徒。”
“枪姬众和岩狗众尤其因为这种事而著称。”辛那插嘴说,被艾密斯瞪了一眼,“做解释的人是我还是你?继续说,当然,有些人不能成为奉义徒,智者、铁匠、孩子、怀孕或子女在十岁以下的女人都不行。奉义徒对俘虏他的人有义的关系,这种关系会持续一年又一天,奉义徒必须谦恭地遵从,不能接触武器,不能使用暴力。”
尽管心里还有别的事情,但艾雯确实对此有了一些兴趣。“他们不会试图逃跑吗?换成是我肯定会的。”我绝不让任何人再俘虏我!
智者看起来很是震惊,“这样的事发生过。”辛那生硬地说,“这样的事情毫无光荣可言。逃跑的奉义徒会被他的氏族送回来,重新开始一年又一天的服役,因为这种事情而损失的光荣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他的首兄弟或首姐妹也要成为奉义徒,才能偿还他们氏族欠下的义。如果氏族觉得失去的节太多,成为奉义徒的人也就会更多。”
沐瑞看上去完全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她一边听,一边啜饮着杯中的饮料;但艾雯能做到的只是不让自己摇头。艾伊尔人实在太疯狂了,她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现在她的感觉似乎比刚才更糟了。
“现在一些奉义徒中出现了一种谦逊式的自大,”麦兰不以为然地说,“他们以为他们在通过奉义徒的经历赢得光荣,他们将服从和柔顺当成一种嘲笑,这种新发生的状况非常愚蠢。它与节义毫无关系。”
柏尔笑了,她的笑声与她纤细的嗓音相比之下,显得惊人地圆润。“傻瓜总会有。当我还是女孩的时候,沙拉得艾伊尔和汤曼勒艾伊尔每一晚都会彼此偷盗牛羊。晨塔是当时曼得割的顶主妇,她被一名年轻的亥多寻水众推了一把,于是她前往弯谷,要求那个男孩让她成为一名奉义徒。她不会允许那个男孩拥有因碰触她而赢得的光荣,因为,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她手里正拿着一把餐刀。一把餐刀!她声称那是一件武器,仿佛她是枪姬众。那个男孩别无选择,只能按她的要求去做,尽管这么做让他成了个大笑话。没有人能让顶主妇光着脚回到她自己的聚居地去。没有等到一年又一天的期限结束,亥多氏族和金达氏族交换了枪矛。那个男孩很快就发现,他要与晨塔的长女结婚了,这样,他的奉义徒就成了他的次母亲。他想把晨塔当成聘礼的一部分送给他的妻子,这导致了两个女人同时宣称他要剥夺她们的光荣,他差点就让自己的妻子也变成了奉义徒。为了完成那次的义,险些让亥多和金达再度互相展开袭击。”讲述这些的艾伊尔女子几乎笑倒在地上,艾密斯和麦兰也在擦着她们的眼睛。
艾雯没弄懂这个故事在讲什么,当然也不清楚它为什么好笑,但她还是礼貌地笑了笑。沐瑞将水杯放到小银酒杯旁边:“我从曾经与艾伊尔人作战的人那里了解到一些信息,但我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很显然,艾伊尔人不会因为被碰触到了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