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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子有过好多次想要直接与佑太郎本人交谈的冲动,都被她自己压制下去了。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作为少年课的警察,礼子现在与他接触,只会为他带来麻烦。

那孩子自有他的倔强之处。他现在也会对自己感到吃惊吧。在他稀里糊涂地靠近身处台风中心的大出俊次,卷入其中不由自主地受其摆布时,是否并未意识到自己内心沉睡的倔强呢?

这类学生在问题少年中并不少见。正常的成长过程往往是通过付出努力、取得成果后建立自信,从而获得努力必有回报的人生经验。问题少年则在获得这份经验之前,被眼前刺激有趣的事物吸引走了。一旦误入歧途,就不再有机会发现自己的能力和素质,从而丧失自我评判的标准,随波逐流地不断朝坏的方向发展,在得过且过的懒惰天性支配下,滑向享乐主义的深渊。

桥田佑太郎却获得了一次幡然悔悟的契机。他会重新发现自我:我还是有点骨气的。

明知去上学将会感到如坐针毡,可他还是去了。这比从一开始就缴械投降的森内惠美子强多了。他的班级里肯定会有同学注意到他力图改变的迹象。这绝不是礼子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位女记者还在继续提问:“那期节目播出后,一名初三女生死于交通事故。她在二年级时与已故的柏木卓也是同班同学。事故就发生在上周?”

冈野点点头:“真是令人痛心。”

“关于这名女生,听说在学生和家长中流传着自杀的猜测,不知校长对此有否把握?”

或许被称作校长的缘故,冈野坐得更端正了:“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在哪里听到这种传言的?”

女记者保持着恭敬的语气:“我无法透露,但来源不止一个。”

“从学生家长那里也听说过吗?”

“是的。”她点了点头,“不仅如此,还流传着一种说法,说那位死于事故的女生是举报信的寄信人。我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有位男记者插话道:“根据津崎前校长的说法,那封举报信出自三中学生之手,对吧?”

冈野转向他,说道:“津崎前校长从未发表过这样的见解。”

“可是,在上次的家长会上,他不是这样说过吗?”

这位记者好像采访了出席过那次会议的家长。

“那不是校方的正式意见。只是有家长提出存在这样的可能性罢了。”

“可老师们不是经过调查得出结论了吗?还有人提出,或许是内部告发……”

家长会的这个片段,礼子也很难忘怀。要看看冈野如何回答了。礼子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出身子。

冈野毫不惊慌。

“所谓‘已找到寄信人’的情况根本不存在。刚才提到的死于交通事故的女生也和举报信毫无关联。请允许我明确这一点,为了保护那位不幸死亡的学生的名誉。”

他用坚毅的目光扫视会场一周。

“我们希望在此终止这类不实传言,这正是召开记者会的目的。还请大家予以理解。”

那名咄咄逼人的男记者瞟了一眼身边的同行,悄然退下了。最初举手提问的记者接了他的班。

“今后会怎样呢?还会继续调查寄信人吗?”

“由于没有任何线索,继续调查已经毫无意义了。”

“就准备不了了之了吗?”

“既然判明信件内容毫无事实根据,就没必要继续追究了。无论面对本校学生还是他们的家长,老老实实承认不知道就行。我认为这才是正确的态度。”

“哦……”那名记者点了点头。

女记者又开口了:“说起刚才那名女生死于交通事故,难道没有可疑之处吗?”

“您所说的可疑之处是指……”

“有人怀疑她是自杀的……”

“从城东警察署负责查证此次事故的人员那里了解到的事实,是该女生飞奔到行驶中的汽车前。自杀的说法也因此而生,可根据当时的状况,不能断言她是故意跑过去的。或许只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