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组合的创作高峰(第3/8页)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在我们刚分开的时候,确实有人问我们俩是不是发生了矛盾。我 告诉朋友,没有,确实没有,如果有也是错在我这里,别人也就不再追问了。事情就这么简单,谎言不攻自破,到现在我们依然是好朋友。

白云海跟我一起合作的时候,我们两人的心情一直都很愉快,俗话说:“一辈子有个知己足矣。”有一次他跟我说:“廉老师,我跟你一起挣了钱了。”那些年作家挣的钱可以说少得可怜,白云海跟着我在一年之中挣五六万实属不易。我们写得多、写得好,收入多一些,不足为怪。当然不能和演员比,和我们自己过去比好一些。

有一年赶上年底,挣了点钱,白云海非要请我吃龙虾。那会儿吃龙虾要花很多钱。白云海的情意我领了,但我没有答应这个邀请。我说:“我们要吃龙虾,等着剧组给花这个钱吧,咱们自己就不必了。”白云海执意要请,他说:“干吗非让剧组花呀?”我笑着说:“也是,但要吃龙虾,我请你咱们就吃,你花钱我就不吃。”最后还是没吃成,气得白云海带着满脑瓜子龙虾回了家。

白云海是个穷大手,兜里有一分钱也要花掉,不是给自己花,而是给朋友花。有一年过春节,他非要给我的孩子钱。我说这样,你拿出五百块钱来给你孩子,就说是我给的。我拿出五百块钱来给我家孩子就说是你给的不就完了吗?他说这样挺好,后来我们每年就这么办。

白莲的江湖

我们两个人合作就是走江湖,因为要生存,必须面对现实,要签合同,要讲价钱。我们和人家谈稿酬一般都由我来谈,我这人脾气好,说话温和,说出的条件基本能让对方接受,也不伤和气。

白云海有些不落忍,他说:“廉老师,这得罪人的事不能老让您说。这回由我来谈吧。”正好有人来请我们搞节目,这次白云海一本在正经地和人家讲价钱。一台撰稿多少钱,一段相声多少钱,一个小品多少钱,一段歌词多少钱,对方听罢,一一记下,说没问题。可是走了以后,石沉大海,杳无音信。白云海犯嘀咕了,说是不是跟人家要高了,给要跑了?他这一嘀咕不要紧,又有人来找我们搞晚会,还是他主动和人家谈稿酬。人家问要多少钱?他说不要钱!这多可笑,两个极端。其实上一次那个根本就不是要跑了,而是资金没到位搞不了了。第二次来的是沈伟、邵飞,这俩人都是熟人,说哪能不给钱呀!这回他们让我们搞一台很特殊的晚会,叫《京城一家人》,是一个春节特别节目,在一个四合院里拍的,导演请的是赵宝刚。赵宝刚搞晚会很有想法,放映后果然是经典。

那时有几个年轻人邵飞、沈伟经常与我们白莲组合合作。有一次邵飞把钱口袋放在床底下睡午觉,没有关门,钱口袋让人拎走了。那天幸好他把稿酬给了我们。我和白云海一商量,每人拿出两千块钱给了他。邵飞非常感动,他说:“叔呀,你们和我谈稿酬时斤斤计较,这会儿又这么大方,太让我感动了,我不缺钱。”他说什么也不要,但我们还是给了他。从此,我们的友谊更深厚了。

现在邵飞已是一个著名影视公司的副总裁了,有事还经常找我。他说:“廉叔,不是您水平有多高,而是您这个人非常好合作。”邵飞跟我是忘年交,每当提起邵飞年轻时闯荡江湖有趣的事,我们爷俩总是捧腹大笑。人间重晚情,当年的年轻闯者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忆往昔,最难忘的是邵飞和陈之胜请我和白云海搞节目,过去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有一年,陈之胜和邵飞来找我们,说要搞台环保方面的晚会。请我们策划,用车把我们俩接到高粱桥交通大学附近的一个宾馆。稿酬优惠,好吃好喝。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女人,一进门就问:“哪位是廉老师?您认识陈之胜吗?他是北京台的吗?”我一听有点不对,问怎么了。女人解释说:“陈之胜说自己是北京台的,可是名片怎么写的是中央台的呀?”我忙说:“有这种可能,他们是聘用的,哪个台都有可能用他们。”这个女的听罢放心地说:“没事了。我们厂长知道您,今天看到您了,我们厂长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