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方清平、付强的缘分(第4/10页)
龙新民副书记原来当过北京电视台台长,以前我经常与电视台合作,我们之间比较熟悉。我一听觉得这事确实挺大。何况龙书记把名字都取好了,这事不能不接,接了就要写好。
我想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跟谁来写呢?跟白云海写?我当时确实想找他,因为我和白云海在一起完成了许多重要的事,都很出色。但是我现在带着方清平呢,我再找他不好。跟方清平一起写,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把握。后来,我觉得对年轻人总不放心,永远也锻炼不出来,一咬牙就让方清平干了。
方清平虽没接过这么重的活儿,但是还有我呢。另外,方清平在设计包袱上高人一筹,好相声有了创意,又有一个聪明、睿智具有幽默感的人,这就是能完成这次重要任务的先决条件。我找到了他,并把这事告诉他,说北京市副书记点名让我写一段相声,名字都取好了,叫《新夜行记》。这段相声写好要参加北京电视台的晚会,到时龙书记要亲自参加晚会。方清平听后也很兴奋,说行。交代完了,方清平就先去写了。
写完了让我一看,我觉得不行。小方没有领会我的意图。初稿没有写好,我对小方没有批评,采取的是启发。我一看方清平写的还是自行车,我说:“小方,夜行记就是一个自行车吗?你怎么还写自行车呢?不应该写这个啊!现在是汽车时代了,要写汽车,要写酒后开车。写刘洪沂。”为什么要写刘洪沂呀?因为刘洪沂老师是相声界著名演员,他人缘好,许多同行包括比他辈分小的都爱跟刘洪沂开玩笑,行话是拿他抓哏,给他编笑话。当时在相声界流传他的笑话很多。在相声界别人拿自己抓哏,编笑话抖包袱,只要不是恶意,本人一般不会生气,因为行里人都懂,这是给你扬腕儿。扬腕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扬名。并不是坏事,里边含着褒义。
说起刘洪沂老师确实可乐。比如,起初相声演员都梦想能有一辆汽车,有了汽车一般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图个方便。那时开的车,不像现在都是好车、新车。因为挣钱不多,能买一辆二手车就非常不错了。经过不懈的努力,刘洪沂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拥有了一辆破汽车。不怕人笑话,那时候那辆破汽车也是一种财富的象征。按现在来讲,刘洪沂开破车,也构成了炫富。然而,这个破车却成了他的负担,一天到晚怕车丢了。他家在中国杂技团的时候,住在五楼。每天从外面回来,一下车把方向盘、车挡全都拆下来,扛上楼去,每次下楼再装上。这本来就很可笑了,后来还有更可笑的。有一次唐杰忠的徒弟李金祥来跟他借车。他把车把、挡把及钥匙交给李金祥,李金祥扛着这些铁家伙下了五楼,来到车前拿钥匙开了半天,那车门也开不开。没办法又把这些东西扛上楼来了。李金祥说:“叔,您这车我实在开不开。”刘洪沂说:“不是给你钥匙了吗?”李金祥说:“我就是使这把钥匙开的,都拧热乎了也开不开。”刘洪沂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去吧。”李金祥跟着他下了楼,只见刘洪沂把钥匙插在门里,开完了后用一只腿的膝盖顶了一下门,再用两只手扣住门的底部往上端了一下,那门才开,刘洪沂说:“这不开了吗?”
他的笑话还有许多,有头有尾相当可笑。方清平属于一点就破的人,听了以后眼前一亮,回去重写了一段,我接过来再看,前后就跟两个作者写的似的。后面的那段写得极其精彩,结构完整,包袱多,内容焕然一新。方清平果真把刘洪沂那些笑话写进去了。后来我们听到李金斗说的《新夜行记》里就有酒后驾车,下了车卸挡把,扛在肩上跟高尔夫球杆似的,后来李金斗老师给改成炒勺显得更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