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王谦祥,日久李增瑞(第4/4页)

我在曲艺团干了一辈子,我认为在曲艺团是功臣,到了煤矿文工团,还要重新开始。另外,我不愿意离开培养我的北京曲艺团,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殊不知,因为我那几年老给电视台搞节目,团里指不上我,前不久团长已对我说:“春明,你要是走,我可放。”按说,这边有人放,那边有人接,多好的机会呀!而我却说:“您放心,您走我都不走!”如果我要答应瞿玄和,又可以和王谦祥一起工作了。然而,我的性格却让我留在了曲艺团,一直到退休。

回忆起来,王谦祥和李增瑞说了我不少的段子,按李增瑞的说法:“大哥,你净让我们哥俩搞实验了。”这话怎么讲呢?我写相声经常爱融进一些新的内容或新的形式。而王谦祥和李增瑞又比较与时俱进,很容易接受一些创新的节目。例如,《动物世界》《患》《飞刀》等。

《患》这段相声从名字上看就不像喜剧,这是我少有的相声段子的名字。因为内容涉及计划生育人满为患而取名,有点忧国忧民的意思。其实,相声形式是不太适合这么写的。我在写这段相声时,选择语言很独特,让演员一开始采用之乎者也的腔调对话,产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故事讲一位打工者首先在农村遇到的囧事;后来到城里来,走哪儿都是人山人海;最后到了一个村子,被强拉做了女婿。女孩长得白净,戴着红盖头,让他暗暗窃喜,他走上前去掀开头纱,那女孩冲他傻笑道:“嘿,嘿嘿!”原来是个傻丫头。这个段子是根据汉中一个由近亲结婚造成的一个傻子村为素材写的。因为近亲结婚会造成弱智儿童的出现,所以才出现拉郎配的怪现象。

那时候李增瑞在团里住,王谦祥则在附近团里一个宿舍里住。我这人不拘小节,不是到李金斗那儿吃饭,就是到王谦祥、李增瑞那儿吃饭。有一次我过意不去,就叫上他们俩带上夫人,想请他们在外面吃饭。到交钱的时候,李增瑞把我抱住,王谦祥把钱交了,结果是事与愿违,弄巧成拙。

我认为,人与人的关系往往从细节可以看出近与不近。为什么这么说呢?比如,王谦祥住院了,我去看他,但不知买点什么,到了中日友好医院门口只看见有卖花的。其实买花看朋友无可非议,可我捧着花总觉得跟假的似的有点别扭。我一进去,王谦祥与我一见面心照不宣就全乐了。

别人认为看病人买花很正常,我们却认为不正常,这就是因为两个人彼此了解,根本用不着这种形式,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我与王谦祥、李增瑞的交情也有几十年了。大家能够在人生道路上互相关心、互相勉励,光明磊落地做人,大大方方地做事,交就交长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