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4/5页)
“我们总算能有安静的时候了。”她说,“我希望自己不要某天把她杀掉才好。好了,听着,德莫特,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嗯?什么事情?”
“我想非常细致地重温一下招待会那天发生的事。班特里夫人到后不久,牧师就到了,接着是巴德科克夫妇。与此同时,楼梯上的人还有市长及夫人、那个叫阿德威克·芬恩的男人、萝拉·布鲁斯特、马奇贝纳姆先驱-阿格斯报社的唐纳德·麦克尼尔,以及那位女摄影师玛格特·本斯。你说过,玛格特·本斯在楼梯一角架起自己的照相机,为整个过程拍照。你见过那些照片吗?”
“事实上,我还带了一张来给您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马普尔小姐目不转睛地看着。照片一侧站着玛丽娜·格雷格和贾森·拉德,后者在前者身后一点;阿瑟·巴德科克站在更后面,手遮在脸上,显得有些尴尬;而他的妻子正握着玛丽娜·格雷格的手,仰头看着她,并与之交谈。玛丽娜·格雷格并没在看巴德科克太太,她的目光越过巴德科克太太的头,正盯着某样东西。似乎正看着镜头,或者说有一点偏左的地方。
“非常有意思。”马普尔小姐说,“之前我已经听别人描述过了,你知道的,她脸上的那个表情——厄运降临的表情。这一点我不太确定,与其说是对厄运的恐惧,还不如说是一种木然的感觉。你不觉得吗?我不觉得那是恐惧的表情,你说呢?尽管人在恐惧时也可能会有那样的表情,但我觉得更像是震惊。德莫特,我亲爱的孩子,我想让你告诉我,如果你有记录的话,那时希瑟·巴德科克究竟对玛丽娜·格雷格说了什么?显然,我只知道个大概,不知道你对那段话精确了解到什么程度,我想你应该已从不同的人那里听到了些叙述吧?”
德莫特点点头。
“是的,让我想想。您的朋友,班特里夫人,然后是杰森·拉德以及阿瑟·巴德科克。正如您所说,他们在措辞上有些不同,但总的主旨是相同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这些不同之处,我想也许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我看不出来会有什么帮助。”德莫特说,“尽管您也许这么认为。您的朋友,班特里夫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是最清楚她们之间对话的人了。就我所记得的……等等,我随身带着匆忙记下来的东西。”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小记事本,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试着唤醒记忆。
“这里没有精确的记录,”德莫特说,“但我大概记了点笔记。很明显,巴德科克太太兴高采烈,语调相当调皮,还有些洋洋自得。她说了类似这样的话:‘这对我而言真是有说不出的美妙。您一定不记得了,但是多年前在百慕大,我得了水痘,但仍旧从床上爬起来专程去看您。您给了我一个亲笔签名,那是我人生中最骄傲的日子之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明白了,”马普尔小姐说,“她只提了地方,没有提日子,对吗?”
“是的。”
“那拉德怎么说?”
“贾森·拉德?他说巴德科克太太跟他妻子说她得了流感,但还是特意起床专程去看玛丽娜,并且保存着那个亲笔签名。这比您朋友的叙述要简短一些,但大致内容是一致的。”
“他提到时间和地点了吗?”
“没有,我想他没有提到。他好像说那是十年或十二年前的事。”
“我知道了。那巴德科克先生呢?”
“巴德科克先生说希瑟极其兴奋,并渴望见到玛丽娜·格雷格,因为她是玛丽娜·格雷格的忠实粉丝。她告诉他,当自己还是个姑娘的时候,有一次带病起床去看玛丽娜·格雷格,并得到了她的亲笔签名。他说得不是很具体,因为显然这是他跟她结婚之前的事了。巴德科克先生给我的印象是,他不认为这件事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