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4/5页)
“看来这条线索走不通,是吧?”德莫特·克拉克多说,“那么我们就只能假设她知道点什么了。”
“知道些什么?”
“一些损害别人利益的事情。”
班特里夫人再次摇了摇头。“我表示怀疑,”她说,“我十分怀疑这种说法。她给我的感觉是,如果她知道点谁的什么事情,就会忍不住要说出来。”
“好吧,那就把这种可能性也排除掉。”德莫特·克拉克多说,“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来谈谈我这次造访的原因吧。我最钦佩和尊敬的马普尔小姐让我跟您提一提夏洛特女郎。”
“哦,那个啊!”班特里说。
“是的,”克拉克多说,“那个!不管指的是什么。”
“如今人们很少去读丁尼生的诗了。”班特里夫人说。
“我脑中能回响出几句,”德莫特·克拉克多说,“她总是望着外面的卡默洛特[2],不是吗?
“网飞出窗外,朝远处飘去;镜子开始四分五裂;夏洛特女郎惊呼:‘厄运降临到了我身上。’”
“是的,她就是这样的。”班特里夫人说道。
“请您再说一遍。谁就是那样的?是哪样的?”
“她的表情就是这样的。”班特里夫人说。
“谁的表情?”
“玛丽娜·格雷格。”
“啊,是玛丽娜·格雷格。她什么时候的表情?”
“简·马普尔难道没跟你说吗?”
“她什么都没告诉我,她叫我来找您。”
“她真讨厌。”班特里夫人说,“她叙述事情的能力比我强多了。以前我丈夫总是说我讲话不连贯,以至于他都不明白我在讲什么。不管怎么说,这很可能只是我的假想。可是,无论谁有那样的表情,都会让人难以忘怀。”
“请您跟我详细说一下。”德莫特·克拉克多说。
“嗯,发生在聚会的时候。我叫它‘聚会’是因为我还能怎么称呼它呢?但那不过是个在楼梯顶端平台处举办的招待会罢了,他们把那儿改得像一间凹室。玛丽娜·格雷格和她的丈夫都在那儿,他们邀请了一部分人上去。我受到了邀请,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曾是庄园的主人。他们还请了希瑟·巴德科克和她丈夫,因为整个宴会的流程是她安排的。我们碰巧几乎同一时间上楼,所以您瞧,当我注意到这点时,我刚好站在那里。”
“我知道了。那您在什么时候、注意到了什么?”
“嗯,就跟其他人见到明星时一样,巴德科克太太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您知道的,讲述这是多么美妙、多么欣喜若狂的事情,讲述自己一直希望有天能再见到他们。接着她讲了一大段往事,关于自己多年前是如何偶遇她的,那时又有多兴奋。那时我在心里想,您要知道,对于这些可怜的明星来说,总要应对得当真是件令人厌烦的事情。接着,我就注意到玛丽娜并没有在听,她正瞪着眼睛。”
“瞪着——巴德科克太太?”
“不,不是,她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把巴德科克太太全然忘记了。我是说,我相信她甚至没在听巴德科克太太讲话。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带着那种我称之为‘夏洛特女郎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种让她不寒而栗的东西,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同时也显得无法忍受。”
“厄运已降临到了我身上?”德莫特·克拉克多提醒道。
“是的,就是那样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称它为夏洛特女郎的表情。”
“可她到底在看什么呢,班特里夫人?”
“呃,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班特里夫人说。
“您是说,她站在楼梯的最高处?”
“她的目光越过巴德科克太太的头——不,我想是越过肩头。”
“盯着楼道的中间吗?”
“可能往某一边稍稍偏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