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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检查得已经非常彻底了,头儿,我觉得我们找不出什么他们没发现的东西。”
“他们发现的是什么?”巴克斯问道,同时注意着不往我这边看。
“只是那些射击残留物,没有其他的了。”
我不知道听到这些话时自己是什么感觉,应该是长出了一口气吧,尽管这个结果并不能证明我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者没有发生什么。肖恩已经死了,而那些想法仍然在我脑子里萦绕不去——他最后时刻经历了什么?他当时想了什么?我努力把这些念头推到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话会议上来。巴克斯已经叫布拉斯作总结了,将刚才每个人汇报的情况更新到遇害者档案中,我已经错过了布拉斯的大部分报告。
“所以现在我们正在排除遇害警探之间的相关性,”布拉斯说道,“除了最早佛罗里达那件案子显示的可能性外,现在这些事实进一步说明,这些遇害者都是被随机挑选的,他们之间素不相识,从未共事过,六个人的生活也没有交集。我们找到了六名遇害者中的四名的共同点,是他们在四年前一起上过联邦调查局在匡提科举办的凶杀案研讨班,但另外两名遇害者没有参加,我们甚至不知道那四个来了的人在研讨班上有没有碰过头或者交谈过。所有这些情况还不包括最近遇害的菲尼克斯的奥瑟莱克,我们还没有时间核查奥瑟莱克的行踪。”
“那么,如果遇害者之间确实没有联系,我们只能假定遇害者之所以被凶手挑中,只是因为他们咬了钩?”蕾切尔问道。
“我觉得是这样。”
“所以当他杀死诱饵后,只是站在一旁观察哪个猎物来咬钩,哪怕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恐怕你又说对了。所有那些被当成诱饵的凶杀案,都得到了媒体的海量曝光。他恐怕就是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第一次看到即将成为下一个牺牲品的警探。”
“他不遵循某个既定的原型来挑选受害者吗?”
“没有。他看起来只是直接从负责诱饵案件的警探里挑选,不管什么其他条件,主管该案的警探是他的首选目标。但这并不是说经过这番挑选之后,他没有在其中发现一位或者更多备选目标吸引他,或者满足他的某种幻想。这种事情总是有可能的。”
“什么幻想?”我问道,努力想跟上布拉斯的思路。
“杰克,是你问的问题吗?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幻想,这就是问题关键所在。我们就算做出推测,也可能是从错误的方向。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幻想促使这个凶手做下这一切,我们看到的和猜到的都只是这个幻想的零碎片段。我们可能永远都没办法知道是什么刺激着那家伙。他是从月亮上来的变态,杰克。我们唯一能得知那些变态的想法的途径,就是有一天我们抓到了他,而他决定告诉我们全部。”
我点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等了一会儿,确定没其他人发言,我又问道:“呃,布拉斯探员——我的意思是,多兰。”
“怎么了?”
“你可能已经说过了这个问题,但我还是想再问一下,那些引用的诗句怎么解释?它们在案子里的作用是什么?你有更进一步的看法吗?”
“就我看来,它们显然发挥着一种展示作用。这一点我们昨天也提到了。那些诗句就是他的签名,虽然他谋划着逃避一次次追捕,但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却叫嚣着,于是他必须每一次都在现场留下点什么东西,宣告道:嘿,我在这儿呢。这就是那些诗句会留下来的原因。就那些诗句本身而言,它们之间的相关性就是所有诗句都是直接描述死亡或者可以被理解为象征死亡的。它们共同阐释的主题就是,死亡是开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地方以及得到另一些东西的大门。‘从惨白的宫门咆哮而过’,我记得这是他引用过的一句诗。这句诗隐含的意义,可能是这个诗人相信他是把那些被他杀掉的人送去了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他是在传送他们。在我们分析这个人的心理状态时,必须注意这一点。然而,如果我们再次审视这些猜想,又会发现它们的不确定性,就像我们在一个满满当当的垃圾桶里翻找,从中推测某人昨天晚餐吃的东西。我们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我们也没法知道,直到我们抓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