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出现了更多的帽子(第5/9页)

“别理会衣橱了,伙计们。”他小声嘀咕。他们开始彻彻底底地搜查房间,并仔细检查了哈格斯托姆和皮戈特三天前匆匆翻找过的雕花大办公桌。里面有成堆的文件、注销的账单和他们已交给老人审查的信件。老奎因确实认真看过这些破损不堪的纸片,仿佛这些纸藏有用隐形墨水写的信息。最后他耸耸肩,扔掉了。

“真是可恶,我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切实际。”他怒气冲冲地说,“都是受了写虚构小说的浑蛋儿子的影响。”

他拾起周二从衣橱里的大衣口袋里发现的杂物。埃勒里绷着脸,克罗宁带着无所谓的豁达表情。老人心不在焉地搅动着钥匙、旧信和钱包,然后转过身。

“写字台里什么也没有,”他疲惫不堪地宣布,“我怀疑那个狡猾的捣蛋鬼会选择像写字台这么明显的地方藏东西。”

“如果他读过埃德加·爱伦·坡的书[6],他会的,”埃勒里咕哝道,“我们继续吧。你确定这儿没有秘密抽屉?”他问克罗宁。红发人伤感地、但很坚决地摇摇头。

他们搜寻、翻弄了家具,地毯和台灯下面,书挡和窗帘杆。接二连三的失败后,对搜索明显的绝望反映在他们的脸上。搜查完后,起居室仿佛无辜地落在了飓风的途经之路上——一丝赤裸裸的、令人不适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只剩卧室、小厨房和盥洗室了。”警官对克罗宁说。三人走进周一晚上安吉拉·拉索夫人睡的房间。

菲尔德的卧室在配备方面明显女性化——埃勒里将这一特点归因于受迷人的格林尼治村的影响。他们再次搜查了房间,没有哪一寸地方能逃过他们警觉的眼睛和探索的双手;看来他们只能又一次承认失败了。他们拆开卧具,检查床下的弹簧;把它组装起来后,又着手检查衣橱。每套服装都被他们坚决地用手指戳揉、挤压过——浴袍、睡衣、鞋子、领结。克罗宁敷衍着重复检查墙面和挂画的外框。他们掀起地毯,抬起椅子,抖了抖床侧电话桌上的电话簿。警官甚至提起与地板上蒸汽管相接的金属圆盘,只因为它松动了,似乎可能藏有东西。

他们从卧室走进小厨房,里面堆满了厨具,几乎无法四处走动。他们很快就翻完了一个巨大的储藏柜;克罗宁恼羞成怒,愤怒地将手指插进面粉和糖罐里。炉子,碗柜,锅柜——甚至角落里的那个大理石洗衣盆——都被有条不紊地检查过了。地板的一边立着剩了一半酒瓶的箱子。克罗宁朝那个方向投去渴望的一瞥,当警官盯着他的时候他才愧疚地把脸别过去。

“现在——轮到浴室了。”埃勒里低声说。在不祥的沉默中,他们一起拥进铺着瓷砖的盥洗间。三分钟后,他们出来了,仍是一言不发地走进起居室,坐到椅子上。警官掏出鼻烟盒,狠狠地捏了一小撮;克罗宁和埃勒里则点燃香烟。

“我想,儿子,”警官被门厅里的警察令人厌烦的鼾声打断了一下,然后阴沉地说,“我想,让歇洛克·福尔摩斯和他的追随者名利双收的演绎法出岔子了。听着,我不是在责备你……”但他无精打采地靠坐在椅子里了。

埃勒里不安地用手指抚摸光滑的下巴。“我似乎做了件蠢事,”他承认,“然而那些文件确实在这里的某个地方。难道这是个愚蠢的想法吗?但是逻辑能证明我的想法。当总数是十的时候,减去二、三和四,只剩下一……原谅我思想守旧。我坚持认为文件在这里。”

克罗宁哼了一声,喷出一大口烟。

“你可以反对,”埃勒里低声道,身子向后靠,“我们再检查一遍。不,不!”当克罗宁气馁地拉长脸时,他急忙解释,“我是指口头上检查。菲尔德先生的公寓由一个门厅,一个起居室,一个小厨房,一间卧室和一间盥洗室组成。我们检查了门厅,起居室,小厨房,卧室和盥洗室,但一无所获。欧几里得[7]会在这儿遗憾地强行下一个结论……”他沉思着说,“我们是如何检查这些房间的?”他突然问,“我们已经检查了显眼的东西,把显眼的东西搞得支离破碎。家具、灯、毯子——我重复一次,是显眼的东西。我们敲打了地板、墙和挂画的外框。似乎没有任何东西逃过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