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皮的考验(第2/10页)

“不得而知,少爷。”

“而且爱尔兰水猎犬是怎么回事?”

“只怕我还是毫无头绪,少爷。”

“爱尔兰水猎犬究竟是什么?”

“原产爱尔兰的一种水猎犬,少爷。”

“你觉得?”

“是,少爷。”

“那,估计你说得不错。但我干吗要劳心劳力地跑来跑去收集各国犬类——给大皮?他以为我是圣诞老人吗?他还好意思以为经历了‘螽斯’俱乐部事件,我对他还抱着仁心善意?爱尔兰水猎犬,真是!啐!”

“少爷?”

“啐,吉夫斯。”

“遵命,少爷。”

这时门铃再次响起。

“一大早上就忙成这样,吉夫斯。”

“是,少爷。”

“行,我去开。”

这回是达丽姑妈了。她大步跨进门,一看就是有心事,其实她站在门垫上就开口了。

“伯弟,”她声如洪钟,能震碎窗玻璃、掀翻花瓶,“我来是为了格罗索普那个小混账。”

“姑妈你放心,”我安慰道,“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说话这会儿就在打包‘喷水花’和‘夜光兔’呢。”

“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而且我相信你自己也不懂,”我这老姑妈有点暴躁,“请你发发善心别胡扯了,我这就跟你说。我刚收到凯瑟琳写来的信,情况十分不妙,说的就是那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当然了,我还瞒着安吉拉,不然她要气得蹿到房顶上去了。”

安吉拉是达丽姑妈家的千金,普遍认为她跟大皮是小两口,虽然还不到登《早报》的程度。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安吉拉要气得蹿到房顶上去?”

“哼,换成是你,你会不会?想想看:你和某个披着人皮的魔鬼明摆着是小两口,可是突然听说他跑到乡下去和驯犬妹打情骂俏。”

“和谁打情骂俏?”

“驯犬妹。就是那种成天抛头露面的摩登女,脚蹬厚底靴,身穿订制的粗花呢,在乡下地方跑来跑去,走到哪儿都跟着一群各品种的狗。我年轻那会儿就这样,因此我明白其中的危险。这一位是达尔格利什上校家的小姐,家就住在布利奇附近。”

我眼前一亮。

“这么一说,我明白大皮那封电报的意思了。他刚刚拍电报给我,叫我带一只爱尔兰水猎犬过去,肯定是给那位小姐做圣诞礼物。”

“八成是。凯瑟琳说,他简直着魔了,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像她养的狗似的,温驯得像猫,说起话来像绵羊。”

“还真是私家动物园啊。”

“伯弟,”达丽姑妈说——看得出,她慷慨的性子受了不小的考验,“你再跟我耍嘴皮子,别怪我这做姑妈的不念情分,赏你一巴掌。”

我赶紧安抚她,尽量息事宁人。

“不用担心,”我说,“估计不是大事,准保是夸大其词。”

“你以为,啊?哼,你也知道他的为人。上次他跑去追那个歌女,给咱们添了多少麻烦。”

我回顾了一下事情经过,大家不妨去翻翻档案。该名女子叫科拉·贝林杰,是学歌剧的,大皮相当欣赏人家。所幸后来在大牛·宾厄姆在东伯孟塞举办的纯洁又活泼的娱乐表演中,她冲着大皮右眼一记老拳,爱就这样熄灭了。

“还有,”达丽姑妈说,“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他去布利奇之前刚和安吉拉吵了一架。”

“真的?”

“是啊,今天早上我才从安吉拉那儿套出来的。她眼睛都要哭瞎了,可怜的宝贝。说是因为她新买的帽子。她说得断断续续,大概是小格罗索普批评她戴上帽子像只狮子狗,安吉拉就说再也不想见到他,无论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小格罗索普听了,撂下一句‘那敢情好’,夺门而出。我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这个驯犬妹是乘虚而入,除非咱们迅速行动,不然之后的事就不好说了。所以,一五一十地讲给吉夫斯,你们一到那儿,就叫他即刻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