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5页)

[3]到闹剧中穿了红外套,戴上三角帽唱歌的小丑。我觉得好像我可以做任何事,演任何人,好像我可以激昂慷慨,也可以嬉笑怒骂,可以跳跳蹦蹦,也可以唉声叹气,凡是英语写的悲剧和喜剧,我都可以演。让我们干起来吧。哪怕只是半出戏,一幕戏,一场戏也好;有谁能阻止我们?我相信没有这种人。”他瞧瞧两位伯特伦小姐,“至于剧场,这有什么要紧?我们只是自寻乐趣,这幢房子里的任何一间都可以作剧场。”

“我们必须有一块幕布,”汤姆·伯特伦说,“几码绿呢也许就足够做一块幕布了。”

“哦,完全足够了!”耶茨先生喊道,“另外还有一两块活动侧幕,画在景片上的门,三、四块可以放下的布景,其他什么也不需要,我们的计划就是这样。我们只是为了自己消遣,用不到更多的东西。”

“我想我们只能凑合着办,”玛利亚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何况还会出现别的困难。我们必须采取克劳福德先生的观点: 我们的目的是表演,不是在剧场演出。在我国最好的剧本中,许多部分只是独立的场面。”

“不成,”埃德蒙说,开始感到吃惊了,“我们不要做不伦不类的事。既然要演戏,就得在完整的剧场里,有池座、包厢和楼座,而且得从头至尾演一出完整的戏;如果要演德国戏,不论它讲的是什么,就得有曲折离奇的故事,有调剂气氛的余兴,有花样舞蹈,有号笛舞曲和幕间歌唱。如果我们不能超过艾克尔福德,那就不如不干。”

“听着,埃德蒙,不要扫大家的兴,”朱利娅说。“没有人比你更爱好戏剧,为了看一出戏肯跑老远的路。”

“不错,看真正的演出,经过千锤百炼的真正好的演出,我会那么做;但我不会从这一间屋子走到另一间去看粗制滥造、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的演出——这只是一些需要克服教育和举止上欠缺的先生小姐们。”

然而过了一会儿,这话题又继续了,大家的热情依然没有减少,而且在讨论中众口一词,人人都表现了类似的兴趣,于是情绪更高了。尽管还没作出任何决定,只知道汤姆·伯特伦主张演喜剧,他的两姐妹和亨利·克劳福德主张演悲剧,但是大家认为一定可以找到一出大家满意的戏,这是世界上最容易不过的事。这样,不论演什么,戏是非演不可了,这把埃德蒙弄得惶惶不安。他决心要尽一切可能制止它,然而这场谈话在餐桌上进行时,他的母亲尽管同样听到了,却没有丝毫反对的表示。

当天晚上,他便有了一个试探他的力量的机会。玛利亚、朱利娅、亨利·克劳福德和耶茨先生在台球房里。汤姆离开他们,走进了客厅,埃德蒙正若有所思地站在壁炉前面,伯特伦夫人坐在稍远一些的沙发上,芬妮在她旁边替她整理她的绣花活儿。汤姆进屋后是这么开始的:“我们的台球桌子糟透了,我相信,世界上没有更糟的了!我再也不能忍耐,我想,我可以说,看到它我就再也不想打弹子了。但是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那间屋子正好作剧场用,外形和长度完全合适,另一头的门可作出入口,与我父亲的屋子打通,只需把那儿的书柜移开,这用不了五分钟。如果我们拿定主意要干,那正是我们需要的场地。我父亲的屋子作演员休息室太妙了,它好像专为这事与台球房联在一起的。”

“汤姆,你不是真的要演戏吧?”埃德蒙在他哥哥走近壁炉时,轻轻说。

“不是真的!告诉你,这是真的,千真万确。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吗?”

“我觉得这是很错误的。一般说来,内部演出活动总会遭到一些非议,按照我们的状况,我得说,干这种事更是非常不明智的,极不慎重的。这是不为我们的父亲考虑,对他极其缺乏感情的表现,他目前出门在外,在一定程度上还时常处在危险中。对于玛利亚,我想,这也是很轻率的,她现在的地位,从任何一方面看,都要求她格外小心,特别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