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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我想起来好像是说过这种话。”皮尔逊看着三个人在走廊里慢慢走远。一个警察和一个小个子男人搀着一个大个子男人走在中间。

“我不知道能不能从血清学实验室开始,”科尔曼说,“我想检查一下检验程序——我指的是例行的检验程序。”

“嗯……”所谓话不多言,科尔曼有些心烦,“我是说,我想对血清学实验室做些检查。”

“哦,好的,好的……没有问题。”皮尔逊心不在焉地说。当科尔曼离开之后,他依然看着远方,远远地沿着走廊的方向看去。

伊丽莎白·亚历山大感觉不错,在三郡医院餐厅准备吃饭的时候,她觉得这些天以来,她一直都感觉很不错,而今天早上感觉特别好。肚子里的孩子活泼又爱闹。就在现在,她能感觉到他在里面踢了她一下。她刚从百货商店里出来,商店在打折促销,从女人堆里她成功地为他们的小公寓抢到了一些颜色鲜亮的布料,包括准备给小孩住的小卧室用的一块花布。而且,她现在还能见到约翰。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医院里一起吃饭。餐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员工家属也可以到餐厅就餐。这是约翰几天以前才听说的。几分钟前,他们排队挑午饭。伊丽莎白要了一份沙拉,一碗汤,一个面包卷,一份烤羊肉配上土豆和芥蓝,芝士派还有牛奶。约翰逗她说:“你确定你够吃了?”

伊丽莎白叉起了一块芹菜,一边嚼一边说,“孩子肚子饿了。”

约翰笑了。几分钟前在来吃午饭的路上,他感到又挫败又郁闷。今天上午皮尔逊医生的斥责还言犹在耳。但是伊丽莎白的好心情感染了他,他耸耸肩把烦恼甩开,起码此时此刻先不去想那些。不管怎样,他想以后在实验室他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再也不惹麻烦了。无论如何,皮尔逊医生亲自做了溶血试验,在盐水和高蛋白介质中结果都是阴性的。“目前,就你妻子的血液而言,”他说,“任何人都没什么好担心的。”事实上,相对于之前的爆发,他能这样做已经算是相当热心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记住:皮尔逊医生是一位病理科医生,而约翰并不是。也许皮尔逊医生是对的。也许约翰把技师学校里教的东西看得太重,大家不是常说嘛,学校总是塞给你很多理论知识,而在现实生活中它们却一点儿都用不着。天晓得,他想,有多少高中和大学教的知识,过了期末考试之后就再也用不上了。这个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约翰是不是把学校教的第三个溶血检测的必要性看得太重了?而事实上皮尔逊医生以他多年的实操经验,知道这根本没有必要呢?

今天皮尔逊医生做检测的时候,说什么来着?“如果每当一个新的检测方法冒出来,我们就改变我们的实验室方法,事情就没个尽头了。在医学上,每天都有新的想法冒出来。但是在医院,我们必须确保它们已经被验证过,且明确有临床价值,我们才能开始用。在这里,我们是和病人的生命打交道,所以我们没有资格去冒险。”

约翰不太明白一个额外的验血流程怎么会危及病人的生命,但是,都是一样的,皮尔逊医生对新东西的看法自有他的道理。通过阅读,约翰也知道自己会接触很多的新知识,它们也不是全部都是对的。当然,科尔曼医生已经很明确地说明了第三个溶血试验的必要性,但是比起皮尔逊医生,他要年轻得多,自然就没有皮尔逊医生那么丰富的经验。

“你的汤要凉了。”伊丽莎白打断他的神游,“你在想什么那么入迷?”

“没什么,亲爱的。”他决定把整件事情抛诸脑后。一和伊丽莎白在一起,这些烦心事就都散去了。“我上个星期就想问你,”他说,“现在你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