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探索的感觉(第3/7页)
朱莉娅说,他们抵达医院后,挂号处的那个女人并不怎么友好。
“她不想收治他。我提供了他的医保卡和医疗保险信息,她却看都不看一眼。这种事,我只在那家医院碰到过这一次。我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得不断地恳求她。
“‘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来?’她问。
“‘因为他病了。’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病了?’那女人说,‘他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我气坏了!当时,他可就在她面前。‘婴儿也不会说话,’我对她说,‘但他们感到痛苦的时候,我们都知道。’”
终于,那个女人还是不情愿地收治了父亲。为他诊治的医生证实,朱莉娅的判断是正确的。
父亲在医院待了三四天。感染被控制住后,照顾他的医生告诉我,就他以往处理类似感染的经验和这次发病的严重性来看,他建议父亲最好在出院后,每周都接受一次尿液检查。他说,从此以后,这项检查应该成为长期例行检查,如果再出现感染迹象,就要立刻服用抗生素。
朱莉娅把父亲送进医院时,曾给父亲的医生留言。但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要过多久才能看到留言,从而前来看望他。朱莉娅说,她认为医生应该出城了,所以她很可能无法到医院探视他。
父亲一回家,我就给医生发了份传真,说明医院建议每周进行尿液检查的事。她回复说没问题。我告诉她,露辛达将会很乐意接收样本。她说,这样的安排“令人非常满意”。
然而,这一行动方案并非由她提出,而是来自另一位医生,让我备感困扰。我也很困惑,在知道父亲病史的情况下,她却没能赶在这次导致父亲入院的感染暴发之前提出类似建议。
又过了一年半,父亲不得不再次住进医院。这一次,用来抑制他尿路感染的抗生素已经不起作用了。而他的私人医生又是好几天联系不上,她办公室里的人说她出差了。
麻省总医院的一位住院医师告诉我,这次感染导致的结果之一,将会引起心颤。(当时,他用的术语是“心房纤维颤动”。不过,他随即便用我能理解的词汇将其解释了一遍。)这名医生说,父亲的情况一旦稳定下来,就得立刻服用一种更新、药效更强的抗生素,以对抗会导致感染复发的耐药菌。
父亲出院回家的前一天,负责照顾他的那位老年医学专家告诉我,自从她回来后,就已经把与父亲身体状况有关的信息交给了露辛达。即便如此,医生不在之时,露辛达还是一直待在医院,并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医生说,她决定开一种更强有力的药物。
写到这里,我得先停下来,好好谈谈我对这位老年医学专家的感觉。经他人的推荐,我才聘请这位医生照顾我的父亲。但首先应该正确认识到的是,身为波士顿地区医疗组的成员之一,她却总是在出城后把自己应尽的职责扔给其他同事。不过,我很清楚,父亲要是严重得必须入院,他还是能得到所需的治疗。
然而,无法与她长期保持联系,以及要跟她直接沟通遇到的种种困难和长时间的拖延都让我恼怒,更让西尔维娅和朱莉娅大为光火。[1]相比之下,我母亲的医生几乎是城里最忙,也最受欢迎的医生之一,却几乎总能迅速做出回应。西尔维娅认为母亲需要接受检查时,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比如,她腿有毛病,有时会肿得很厉害),我都会打电话给她的医生。更多时候,西尔维娅会亲自给他打电话。她说,如果他接到电话时很忙,也总会在当天离开办公室前给她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