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11页)
“不说一声就娶我?”
徐天眨了眨眼睛,“要说的。”
田丹扶着他的后背把他推过去,“你去,我也不听。”
徐天往墓碑走去,田丹留在原地。徐天站住脚,回头看着一脸幸福的田丹,田丹难道只是表面单纯?不,她是单纯的。特殊的训练能够让徐天在最短时间准确识别一个人,何况朝夕相处一年。她是多么单纯地担忧未来的日子,多么单纯地依赖同福里那个小家,多么单纯地将徐天认作今后的唯一依靠,她只是瞒了一些事罢了。徐天又何尝不是对她瞒了很多?既然之前广慈医院那个意外都弥补过去了,何妨弥补下一个,甚至再下一个……何况这是徐天深爱的女人。
田鲁宁是替他死的,葬在土里的应该是徐天。如果那样,徐天怎么还能多一年孝敬母亲,怎能享受与田丹的甜蜜?这么算起来,断手指受刑担惊受怕当然也都是应该了。现在面对田鲁宁的墓碑,徐天只能在心里说:“田先生,一年前面对死亡我没有准备,害怕了,今后即使赔上十次性命,也要保护田丹一世平安。”
田丹微微笑着,站在远处,看久久立在父母碑前的徐天,心里无比安定。她有多少次想把事情和盘托出,想到徐天,她就恨不得把自己全身心都交付给他,包括心底里最隐秘的心事。可是她不能,因为这还牵扯到了旁人,她对徐天说了无数次抱歉,希望有朝一日他知道了以后不会埋怨自己。不,他不会的,他是那样珍视自己,但越是这样,田丹心里就越是愧疚,她盼望着有机会能亲口告诉他这一切……
整个麦兰捕房里,只有铁林一个人是便服,其余人都穿着巡捕制服,桌上摆着仙乐斯带回的证物。铁林派头十足地站在最中央,“……把话说在前头,我是来帮忙的,这几天我不是麦兰捕房的人。”
大头笑嘻嘻地说:“铁公子不管怎样,都是麦兰的人。”
“少废话!我只管用嘴说,事归你们做。”
铁林白了他一眼。
大头嘿嘿一乐,“事我们做,功劳归铁公子。”
铁林眉毛一挑,“懂道理!第一桩,这只金刚钻上面的胶看见了?”
大头眯着眼睛努力分辨,最后还是摇摇头,“没看见。”
“到街上找人来看,弄清爽是啥。第二桩,到玻璃铺子找个师傅,弄清爽这几道是不是这只钻头切的,然后租界所有卖金刚钻的铺子走一遍,把料啸林死之前一个星期的买家想办法都给我写在一张纸上。”
大头面露难色,“那要跑断腿。”
铁林一瞪眼,小胡子都要翘起来,“总华捕命案,跑断你们的腿不是应该!”
大头有些泄气,“铁公子这样查有用吗?”
铁林一脸正色地说:“事情已经发生,就有迹可寻,如果没人做,迹象也是坦然的没有掩盖,迹象越少事情越明白。如果有人做,就会掩盖,越掩盖迹象越多,容易顺藤而上,这是推理的途径。这条途径顺流而下是犯罪,逆流而上能找到真相。”
一房子巡捕看着铁林,都被他说的这么一大段话镇住了。过了半晌,大头才反应过来,一脸钦佩地向铁林竖起大拇指,“……铁公子难怪你总是破案子。”
铁林掩饰住自己的得意,“我会学,不像你们不用脑子。”
麻杆这时候跑进来,把一份文件递给铁林,“铁公子,总捕房的验尸报告。”
铁林拿过来看,顺口念道:“……体内有少量麻痹抑制类药物,疑是醇安酮……写的是什么?”
麻杆摇着头,大头拍了他一巴掌,“到总捕房问问清爽。”
麻杆拿着文件就要走,被铁林一下夺回来,斜了大头一眼,“纸上写清楚了还拿回去问丢不丢人?给我。”
第二天早上,徐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徐天一早上,徐天知道姆妈有话同自己说,便让田丹先走。徐妈妈拉着徐天就着一张纸在向他讲解,“……最近的就十二月初二宜嫁娶祈福,再往后二十三、二十八、大寒都是好日子,但同你八字不和,要再把田丹的八字拿去重新算过。正月十一倒是好日子,嫁娶出行订盟纳采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