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瘾就死(第39/51页)
“新闻联播”完了,杜梅仍未回来。我坐不住了,出门去院里溜达。
天已经暗了,灯光球场开着灯,警通排的战士在和附近一所中学的校队打篮球,球场边围着很多人在看。
我走过去,在人群中发现贾玲。她扭脸看见我,便出了人群向我走来。
“看见杜梅了吗?”我问她。
“她一下班就出去了,会不会去她姨家了?”她的脸在暮色中带有几分忧伤。
“哪儿和哪儿赛?”
“你们怎么啦?”她看着我。
“没事,挺好。”
“何必闹成这样呢?原来不是挺好?多不容易呀,能凑到一起。”
我心中一动,不禁感触,要是杜梅能像贾玲这么善解人意,哪怕脾性随和点,我又何至于……
我无言地看她一眼,低头走开。
她又回去看球。
将近10点钟,杜梅回来了,大概她在外边看见屋里亮着灯,知道我在家,所以一进屋就是满脸凛然之色。
“回来了?”
她没理我。
“我觉得,我想了又想,咱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她拿了脸盆毛巾和牙具就出了门,把门“哐”地带上,到水房洗漱去了。
我耐心地等她。
片刻,她端了半盆凉水回来,放在地上,我拿起暖瓶,她一把夺过去,把半暖瓶热水倒进盆里,自己坐在床上,挽起裤腿,开始脱袜子。
“你不想跟我谈谈吗?”
两只丝袜一前一后扔到我旁边的沙发上。
“你不要以为我对现在这种样子无动于衷无所谓。”
她两只脚把水撩得哗哗响。
“这是干吗呢?离又不离,谈又不谈,就打算这么耗到哪天耗一辈子吗?”我蓦地立起,喉头一阵哽咽。
这时,她擦着脚慢悠悠地说话了:“噢,你着急了。你怎么不出去玩去了?出去玩多开心呀?何必回来跟我着急?”
“你别用这种口气,我今天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她站起来,一步跨过洗脚盆:“这不是你惯用的口气!”
她端起脚盆往外走,我把她拦住。
“你就不急?你觉得这样挺好,挺舒服?”
“我觉得这样挺好,谁也不管谁,爱干吗干吗,也用不着一天老吵架了。”她出门把水泼在走廊里。
“算了算了,”我站在原地对自己烦躁道,“离了算了,这样也没意思。哎,杜梅,我们还是离了吧。”
杜梅拎着盆进来,把盆“咣朗”一声扔进一摞盆里:“不离,你有本事就让法院判吧。”
“你这是折磨谁呢?这么做你自己能得什么好处?”我跟着她的走动转身。
“好玩。”她说,上床铺开被子拉到肩膀上躺下去。“就想看你难受。”
她躺下后忽地又坐起,冲我大声说:“这回你甭想让我向你认错!”
说完蒙头大睡。
“嘁——”我哭笑不得地走到沙发前脱衣,“不谈算了。”
第二天晚上,我正躺在长沙发上就着台灯看书,她下床主动走过来对我说:“我想谈。”
我连忙放下书,坐起来,眉开眼笑:“想谈好啊,坐吧。”
她坐到一边的单沙发上,垂着眼睛问我:“你说咱们的感情还能维持吗?”
“照目前这个样子,我觉得没必要维持。这些天,我也很痛苦……”我伸手拿了一支烟,看到她诧异的目光,不由尴尬,“啊,我说的是这也是我所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