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版介绍:迪诺·布扎蒂(第3/7页)
为儿童写的童话《熊入侵西西里的著名事件》(1945年)只不过是在虚假的外衣掩饰下重复了《山里的巴尔纳博》的幻想、《鞑靼人沙漠》的那种等待的气氛、生活的行程、战斗中的死亡和精神与道义方面的抗争。因此,这根本不是一本那么天真的书,它证实了布扎蒂内心的和实质性的追求,即试图探索一条将各种文学体裁混合起来的道路。就在同一年,《烟斗书》也出版了,这本书是布扎蒂同埃佩·拉马佐蒂合作完成的。这本书的结构使得可以列举实际存在的和幻想中的所有各种烟斗。另外,插图同描述相互配合,内容更显丰富,细节更为突出。在让动物、风和自然界的各种东西像人一样讲话之后,布扎蒂现在极力也要赋予外表上没有生命的东西以生命。因此,描写烟斗的超现实的方式成了布扎蒂的梦幻性的标志,成了他改变自己的艺术表现方式的标志;在他的各种表现方式、对人和世界的断语中都体现出了这种改变。
在《斯卡拉歌剧院的恐怖》(1949年)中,布扎蒂的“审视恶习”和对死亡的觉醒将大山、神秘和纯洁的王国抛到一边,转而反映人声鼎沸、汽车奔流的米兰的沙龙中发生的事。他能以批判的眼光描写和观察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笼罩意大利的那种氛围、资产阶级的妥协、破坏性的暴力事件,其间占主导地位的是怪诞和讥讽的格调,是冷峻而极为清晰的节奏,是新闻报道的义务掩盖下的道义和伦理力量。
对所从事的职业、如何解释世界的思考、笔记和反思,成为1950年出版的《恰恰就在此时》的组成部分,这本书收集了很多杂记、笔记、短篇小说,这些作为长篇小说的零星片段、自我对话和内心与外界的共鸣被结集为一书。这本书的叙述形式多种多样,由此开始走上恰恰像戏剧对白那样的对话性结构的道路,内心独白变成了动作、表演台词和演出剧本等形式。在《巴利维尔纳的倒台》(1954年)中,故事总是产生于由具体元素构成的一个核心事件,一方面,这一核心事件导致奇异的扭曲,另一方面,通向与社会道义、伦理和理性等职责相关联的领域。这时,他的眼光尽管也经常回到起源,但主要是转向未来,转向极力替代旧上帝的科学幻想式的假想。
这些小说虽然极为零碎,但无论如何总是通向意义的全面统一,正如1958年所再次证明的那样,这一年布扎蒂将他的最有意义的作品结集为《短篇小说60篇》出版。在这里也显现了一个信息,即关于集中于科学研究中的新危险的信息,这正是1960年的长篇小说《伟大肖像》创作的根由。这部关于“有生命的机器”的小说描写的是距写这部小说不太远的未来的情形,描写了一个“爱情”故事——这在布扎蒂的作品中是第一次。大科学家恩德里亚德不可思议地深深爱上了一台机器,这台机器是他的第一位去世的妻子的翻版。1963年出版的小说《相爱一场》叙述了一个表面上有所不同的故事,即关于一些男人希望得到真实爱情的故事,这些男人有相近的职业,抱有与尘世、金钱、社会地位相关的欲望。
布扎蒂的这些小说的主题也反映在他的诗作中,在这些诗作中,他利用他的歌剧作品中也出现的音乐、词汇、拟声似的声响、打击乐似的有含义的节奏等等来丰富人物的思想、呼声和形象。绘画、故事、诗歌和音乐的相互渗透在《绘图故事》(1958年)和《连环画诗篇》(1969年)中变成了相互重叠,最后在《瓦尔·莫雷尔的奇迹》(1971年)那样的连环画中也是如此。最后,所有这一切将会使行动的语言更为丰富,这样的语言将成为布扎蒂的大量戏剧作品的主要格调。1966年,另一部短篇小说集《魔法外套》出版,其中作为附录的是一篇不太长的小说《现代地狱纪游》,这成为阅读布扎蒂这部作品的一把钥匙,他的这一作品首先描写的是他周围的现实。希望进行沟通的愿望也表现在所用的语言方面,他的语言总是平实、易于理解的,是“新闻用语”,是一种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甚至孩子们也能接受的“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