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5/7页)

她的眼中盈满泪水。“可是你说谎。”她轻声说。

警察叹气。“唉,”他说,“有人说谎了。”

他瞟向警用卡车,翠克西的妈妈已经坐在了里面,她透过玻璃窗凝视着他们。

阿拉斯加的州警打电话告诉巴索雷米,他们凭逮捕证执行逮捕翠克西·史东的任务。可是,其他两个人承认犯罪。这简直是一场闹剧,他该怎么办?

巴索雷米警官没拿到州长所发的越州逮捕他人的授权,他必须自己飞过去,跟史东一家人面谈,再决定要逮捕谁,如果他们三个人之中的确有嫌犯的话。

丹尼尔·史东被带进贝瑟尔警察局的会议室,他和他太太分别在那里认罪。未成年的翠克西被拘留在贝瑟尔青年中心,那里是青少年拘留所。暖气吐出不稳定的热气,吹动垂挂在它外壳上的金属丝。

丹尼尔知道明天是圣诞节。

“你知道这改变不了什么,”巴索雷米说,“我们还是必须逮捕你女儿,视为青少年罪犯。”

“什么意思?”

“等我们回缅因州,她必须待在青少年拘留所,直到被当作成人谋杀犯来审讯。然后,如果她没能获得保释,被提讯之后,她会回到拘留所。我想以她所受到的指控的严重性,她不会有保释的机会。”

“如果是我犯的罪,你就不能拘留她。”丹尼尔说。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史东先生,”巴索雷米说,“我甚至不怪你,真的。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后一次跟我女儿说的话?她下楼告诉我,她要去看高中橄榄球赛。我对她说,玩得愉快。问题是,那时候是五月。没人在那时候打橄榄球,而我心知肚明。”巴索雷米说,“根据现场的目击者说,我女儿开车转弯的时候根本没踩刹车,车直接以全速撞了上去。他们说车滚了三圈或四圈。当医疗检验员告诉我,撞上栏杆之前她已吸毒过量,我真的说感谢上帝,她去的时候没有感到痛苦。”

巴索雷米双手在胸前交叉:“你知道我还做了什么吗?我回家,翻遍她的房间,直到我找到她藏匿的毒品和她用过的注射针筒。我把它们塞到垃圾的最底层,开车去垃圾场丢掉。她已经死了,而我还想保护她。”

史东直直地盯着他:“你不能将我们全部起诉。你最后还是得让她走。”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那天晚上她曾在桥上。”

“那天晚上有一千个人经过那座桥。”

“他们没有留下血迹。他们的头发没有被杰森·安德希尔的表带钩住。”

史东摇头:“那天晚上翠克西和杰森曾在靠近杂货卖场的停车场争执。她的头发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被钩住的。我正好在他抓着翠克西时出现,我去追他。我成为嫌疑犯的时候告诉过你我跟杰森打架,但我没告诉你打架之后发生的事。”

“接着说。”巴索雷米说。

“他跑开后,我跟踪他到桥上。”

“然后呢?”

“然后我杀死了他。”

“怎么杀的?你打他的下巴吗?还是从后面袭击他?或者推他一把?”史东哑口无言。巴索雷米摇头:“史东先生,你无法告诉我,因为你不在场。你已被物证排除……但翠克西没有被排除。”他迎着史东的目光,“她以前就做过一些事,但没告诉你。或许这只是又多了一件。”

丹尼尔·史东垂眼盯着桌子看。

巴索雷米叹气:“你知道吗?身为警察与身为父亲没有多大的不同。你尽力而为,但还是无法使你关心的人不伤害自己。”

“你搞错了。”史东说,但他的声音中有一丝绝望。

“你自由了,可以走了。”巴索雷米回答。

青少年监狱不关灯。在青少年监狱里,没有单人房住。同性别的人住在一间大寝室里,那让翠克西想起电影《安妮》里的孤儿院。